“敵襲!”值守的校尉立即召集部下到寨牆之上防守。陸寨中囤積著荊州軍的糧草馬匹以及各種輜重,若是被敵軍攻破,後果不堪設想。守衛陸寨的將士聽到之後,不敢怠慢,立即抓起刀槍衝上寨牆。
粗木搭成的寨牆有近兩人高,牆下挖有深深的壕溝,此時壕溝內積滿了水,幾乎與泥濘的地面持平。
守軍的動作已經很快了,但偷襲的周瑜親軍速度更快。他們衝到寨牆附近後,立即甩出帶著繩索的鐵爪,還有的人乾脆遊過壕溝,在寨牆下半蹲著給夥伴充當人梯。江東精銳動作迅捷,很快便有數人翻身躍上寨牆。
見敵軍這麼快就越過了寨牆,荊州兵毫不猶豫地衝殺過去,激烈的廝殺從一開始,就極為殘酷。
滾燙的熱血很快染紅就將寨牆染紅。有人倒下,但很快就有更多的人衝殺上來,翻越寨牆的江東將士越來越多,已經開始有人率部跳下寨牆,向營內衝殺了。
“快攔住他們!”負責守衛陸營的文聘長刀一指,身後的護衛拔腿便衝向那些跳下寨牆的江東將士。
這次出兵江東,文聘也奉命領兵參戰,劉琮將守衛陸寨的任務交給他,除了表明對他的信任之外,也是看重他穩重果決的性格。如此重要的陸寨若是有什麼閃失,讓他如何面對劉琮?所以得知有江東兵前來偷襲之後,文聘便親自披掛上陣,指揮部下拼死反擊。
陸營和水寨相距不遠,遭受江東軍偷襲的訊息,很快便傳到了劉琮這裡。其實陸寨上的動靜從爆炸戰鬥之初,劉琮便已察覺,此時確認了訊息之後,他沉聲問道:“可知道有多少敵軍,從什麼方向而來?”
派來向劉琮報信的人很是機靈,當下回道:“人數尚未確定,但不會超過兩千,應該是從大江上游而來。”
劉琮聽了點頭對他說道:“速速回去傳我軍令,只可死守,不得出擊!”
那人應諾之後,轉身便走。劉琮扭頭望向水寨之中,看起來並不擔心文聘能否守住陸營。留守陸營的除了文聘的三千步卒,還有自己的一千明光騎,雖然不能上馬衝殺,但也不是離了戰馬就一無是處,想來守住陸寨是沒有問題的。
不過周瑜玩了這麼一手,使得劉琮有些惱火。隨著水寨中線被江東水軍突破,看得出來周瑜是要趁機決一死戰了。對於眼下的戰況,劉琮也沒有什麼妙計扭轉戰局,只能寄希望於水寨兩翼的船隊,能迅速從側面包抄過來。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不到最後一刻,還看不出誰勝誰負!
江面上激烈的搏殺早已讓呂布看得目眩神迷,他是北方人,雖然這些年也走過不少地方,但這種數千艘戰船衝風破浪,於煙火中彼此激烈廝殺的場面,卻是生平頭一次目睹。激動之餘,不由起了好鬥之心。
“將軍,給我只戰船,讓我也去廝殺一陣!”呂布按捺不住心頭激盪,大聲對劉琮說道。
劉琮聽了,轉頭看看呂布,見他目光閃亮,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心中不覺有些意外,但轉念一想,便也釋然了。別說呂布,便是自己,又何嘗不想立於船頭之上,痛痛快快的廝殺一場呢?然而劉琮知道自己已今非昔比,不到萬不得已,怎能親身涉險?否則別說賈詡王粲等人勸阻,便是甘寧等將領,也會覺得面上無光。
雖然對於呂布能夠主動請戰頗感高興,但劉琮還是搖了搖頭,對呂布說道:“不可!”
見呂布瞪大雙眼,劉琮便只得解釋道:“將軍雖然武藝高強,弓馬嫻熟,但對於水軍戰法,又有多少了解?更何況將軍神威,早已天下知名,萬一有什麼閃失,對於我軍計程車氣打擊會非常巨大。”
這番言辭懇切的話一說,呂布又是得意,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在這樣的戰鬥之中,自己竟然沒能出力。他擦了把臉上的雨水,不甘心地對劉琮說道:“布雖然不懂水戰,可看上去倒也沒什麼難處,無非是捉對廝殺而已。”
“若是這麼簡單,也不會打到現在還未見分曉啊。”劉琮指著江面上雙方廝殺震天的戰船說道:“周瑜強攻中路,就是要逼我決戰,我軍戰船雖多卻擠在一處,週轉不便,難以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之前甘將軍坐鎮中間,就是要讓主力分向兩翼,然後合而圍殲。這樣的混戰之中,一船得失就無關緊要了。”
呂布聽了之後,恍然說道:“這麼說,還是看誰的船多兵多啊。”
“這麼說也沒錯。”劉琮耐心的說道:“我看周瑜用兵很有章法,雖是混戰,卻也進退有序,各部還保持的比較完整。真若是在白天的話,恐怕更難對付。”
然而此時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