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旗幟之後,路招惱羞成怒,恨不得親自領兵衝殺上去,將對面的荊州軍碾成齏粉!
然而路招調動各部向許乾所部進攻時,卻遭到了許乾部的頑強抵擋。因太史慈給許乾留了五百餘弓弩手,亂箭齊發之下,曹軍將士傷亡慘重,進攻受挫,不得不暫時退下,重整旗鼓。
路招見敵軍弓弩強勁密集,只得分兵自兩翼進攻,然而許乾卻率兵且戰且退,若是追的近了,便會遭到荊州軍密集箭矢攻擊,可若是待其穩住陣腳,又如同刺蝟一般難以下嘴。
“敵軍僅留一部在此阻擊我軍,太史慈必是率領大部去攻白馬湖大營,”路招皺眉對身旁偏將說道:“所以我軍不可在此與敵軍糾纏,也當分兵,汝領一千人馬在此,吾領大軍往白馬湖大營!”
那偏將沉聲應諾,心中暗道,只怕荊州軍不會輕易讓我軍分兵繞過,不過現在唯有如此,別無他法。
路招領兵試圖從許乾所部繞過時,果然被敵軍箭矢阻攔,那偏將見狀,連忙領兵衝殺,總算分散了一些荊州軍的攻勢。路招拼著死傷一些人馬,也要衝破敵軍防線,往白馬湖大營救援。因此毫不停留,率領部下冒著箭雨衝了過去。
許乾見敵軍分兵,心中大急,然而他現在兵力不足,不能隨之分兵阻攔,只得派出數騎,讓其快馬去白馬湖告知太史慈。那數騎分頭而行,因之前對這附近地形頗為熟悉,到底搶在路招所部前面,先行到了白馬湖大營。
太史慈得知路招領大部人馬而來,卻並不慌張,召來張多,令其毀去後營大門的吊橋,又在營內佈置防禦。
此時陳武和朱桓正率領騎兵在中軍大營附近肅清殘敵,朱桓麾下步卒也已在前營中清理出一條道路,周瑜領大部人馬穿營而過,對曹軍中軍大營形成了包圍之勢。
“都督!太史將軍已攻破敵軍後營!正向中軍營而來!”一名渾身浴血的太史慈麾下校尉,找到周瑜之後便立即稟報道。
周瑜頷首道:“既然已佔據敵軍後營,還須分出部分人馬防守後路,以防曹軍援兵趕到!”
待那名校尉去後,周瑜便下令向敵軍大營進攻。他知道時間拖的越久,對己方越不利,曹軍援兵趕來只是時間問題。雖然曹軍援軍殺到之後未必就能影響戰局,但這種變數最好還是越少越好。
直到此時,荊州軍才開始真正展現出強大的攻堅能力。在密集的箭雨掩護之下,刀盾手舉著盾牌扛著雲梯,如同大潮一般向敵軍大營席捲而去。
曹軍將士在密集的箭雨之下很難展開反擊,別說從寨牆上向敵軍射箭了,只要稍稍不注意,便會被敵軍利箭射中,誰還敢露頭?
更讓曹軍將士心驚膽戰的荊州軍竟然攜帶了神弩車,兒臂粗的弩箭毫不費力地便能洞穿單薄的寨牆,木屑橫飛,鋒利的箭頭挨著就非死即傷,恐怖異常。
何夔見狀,急忙下令將士們修補寨牆,然而在荊州軍鋪天蓋地的箭雨之下,在營中的曹軍將士本已傷亡不少,誰還嫌命大去修勞什子的寨牆?
“令君,敵軍弩箭實在難以抵擋,趁敵軍尚未合圍,不如放棄營寨,衝殺出去吧!”一名偏將見己方將士恨不能挖個地洞鑽進去的窘態,連忙對何夔說道。
何夔搖頭,慘然道:“放棄營寨?卻又能去哪兒?眼下雖然形勢危急,卻總有個遮蔽之所,若是衝殺出去,只怕全軍稍一遇挫,便會四散潰逃。”
說話間,就聽營外荊州軍齊聲歡呼,何夔心下一驚,與那偏將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的亦是驚駭之色。
“將軍!我方寨牆被敵軍擊破!”那副將的部下跌跌撞撞地跑到近前,剛說完之話便一頭栽倒,何夔和那副將聞言扭頭看去,只見他趴伏在地上,背後插著數支箭矢,鮮血正緩緩自他背上向下流淌。
何夔握緊手中劍柄,對那偏將說道:“寨牆雖破,可也能在營中死守!待敵軍進攻之時,箭矢必然不會如此密集,汝速領兵前去迎敵!”
那偏將點頭應了,領著數十近衛去召集部下,只待荊州軍衝入營中時,與敵軍廝殺。然而他這邊剛準備妥當,另一處寨牆又被荊州軍神弩車攻破,緊接著越來越多的寨牆被洞穿,或是坍塌,顯然大勢已去。
當荊州軍的弓箭稀疏下來後,數千精銳便齊聲喊殺,向大營衝殺而來,而那些已在寨牆下豎起雲梯的刀盾手,則立即翻身向上攀爬。
眼見衝入營內的敵軍越來越多,己方將士四散奔逃,或是跪地請降,何夔反倒心情平靜下來。
身邊護衛苦勸何夔逃走,何夔卻不為所動,走回中軍帳中,將印信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