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次與運送軍糧的徐庶一同前來,便是向劉琮討要人手的。
“要人?沒有。”對此,劉琮真的是沒辦法。
南陽新政,方方面面都需要人,雖然經過一年多兩年的推行,也培養出一些擅長民政的人才,可是架不住南陽發展太快,而夏口城又抽調了不少人去,這人才可不是從石頭裡能蹦出來的。
杜襲早就預料到劉琮會這麼說,當下便提出建議,軍屯和民屯合併。以退伍軍士管理那些流民。
“不是有保長、甲長嗎?還管不住人?”劉琮有些納悶,這保甲政策的效果應當不錯啊。
杜襲長嘆一聲:“保長、甲長都是同族之人,甚至有些本來就是族長,不領頭鬧事就是好的了,還能指望他們?何況有些事,就是他們暗中指示攛掇的。”
劉琮倒吸一口涼氣,疑惑道:“情況竟然如此嚴峻了?當初安置他們,編制戶籍的時候,不是將其親族打散,分往各處屯田的嗎?”
“都督啊,您可不要太低估這些人的鄉土之情,同宗之情了。”杜襲嘆道:“打散之後,再結姻親,又成親族,現在時間還不長,若是再過個幾年,您就會發現,各地又要冒出一批豪強了。”
劉琮氣極反笑,搖頭道:“的確是我低估了。”
“而且隨著流民大量湧入,各地田畝不堪分配,有些人已經開始暗中聯絡,甚至強取豪奪了。”杜襲神色鄭重的說道:“上個月安定縣便有此例,司馬子華(司馬芝)親自審訊,依律法已將首惡明正典刑。但既然已經有了苗頭,不大加整頓,恐怕此風漸長,以後愈發不可收拾啊。”
“哼,人心不足蛇吞象!”劉琮怒道:“子華做的很好!該殺!”
殺頭終歸不是辦法,劉琮冷靜下來之後,便和徐庶、杜襲等人商議如何用退伍士卒管理流民。
“鄉村之中,也必須常設武備。平時為農,戰時為兵!”劉琮丟擲自己早已設想卻一直未曾提出的預備役計劃。
杜襲遲疑道:“這樣一來,萬一被心懷不軌之輩嘯聚,則為禍大矣!”
“不會!”劉琮對於南陽軍中將士的忠誠度,還是非常放心的。對此,徐庶也頗為贊同。
“鄉村之中若是沒有權威,就必然被旁人鑽了空子。”劉琮對杜襲解釋道:“農閒時加以訓練,也會讓流民中的青壯不至於無所事事,若是教化得當,當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杜襲仔細想想,似乎還真是這個道理……
“都督?都督?”孔融說的口乾舌燥,見劉琮微眯著雙眼,只顧點頭,偶爾“嗯”上一聲,顯然是在敷衍自己,不由怒氣勃發,強忍著喚了兩聲。
劉琮猛地驚醒,問道:“啊?文舉先生剛才說什麼?”
“請問都督,何時可以退兵?”孔融壓抑著怒火,咬牙切齒道。
劉琮愣怔道:“退兵?本都督何時說過要退兵的話了?”
這下連一直老神在在的楊彪都看不過眼了,出言提醒道:“都督方才親口答應,難不成要反悔嗎?”
劉琮扭頭看看陪坐的賈詡、王粲,再看看一旁執筆記錄的禰衡,狠狠揉了揉臉,說道:“既然是本都督親口應允過的話,那自然是作數的。只是大軍退兵總要有個安排吧。”
孔融氣咻咻地說道:“但請都督告知日期,我等也好回去上奏天子!”
“其實,本都督還想和曹公見上一面,把酒言歡呢。”劉琮長嘆一聲:“不過看樣子沒人歡迎我,我還是收拾收拾回家吧。”
楊彪笑呵呵地說道:“都督再勿戲言。”
“好吧,既然如此,就請兩位天使回去給天子說,臣定於三日後返回南陽。”劉琮見孔融眼裡都要噴出火來,便收了笑,鄭重說道。
孔融與楊彪對視一眼,都長出一口氣,此次出使,總算不辱使命。
待這二位火燒火燎的告辭返回許都之後,劉琮便下令各部收拾行裝,輜重當日先行,抽調兩千步卒護衛,往葉城而去。
許都城內得知這個訊息,頓時歡騰一片,當然也有些人心裡,有些小小的失落,不過這種情緒自然不足為外人道也。
“子修真的不打算與我回南陽暫時待一段時間?”劉琮有些惋惜的對曹昂說道。
曹昂苦笑道:“都督若是不放,我又豈能抗命?”
“哈哈,你就不怕回去以後,被曹公斥責?”劉琮笑道。
“為人子者,豈能懼乎?所謂大棒則走是也。”曹昂嘆了口氣,看著劉琮說道:“都督若非敵人,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