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咱們在江北的兵力也不多。”劉琮掰著指頭說道:“五千餘輕騎營征戰月餘,如今能戰者應在四千五左右,高順的陷陣營號稱一千,實則八百,雖說上個月補充到千餘人,但真正有戰鬥力的,還是他原來的那些戰兵。以五千人對一萬二,還要主動進攻,黃將軍肩上的擔子可不輕啊。”
坐在末席的龐統說道:“將軍和軍師還漏算了一則。”
“哦?士元說說,我們漏算了什麼?”劉琮轉過頭笑著對龐統問道。
龐統從容說道:“之前孫權破皖城,俘李術部曲三萬餘人,若是孫權將這批人馬用於平叛,則可以從各地抽調不少江東兵。”
他這麼一說,劉琮和賈詡對視一眼,都微微頷首。方才之所以沒有想到這一層,是因為李術的部曲被俘之後,據說已打散之後遷至丹徙等地,至少短時間內是無法為孫權所用的。但若是以一部分江東兵監督的話,用在平定叛亂上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這麼說的話,江北就必須增兵了。”劉琮的目光有些凝重,無論是趙雲率領的明光騎還是魏延的炮車營以及張泉、劉虎各部,在上次戰鬥中損失很大,如今正在補充新兵進行休整,抽調那支部隊往江北增兵,似乎都不太合適。
若是攻城的話,按理應當從炮車營抽調一部分,以加強進攻時的攻擊力,然而炮車營畢竟行動遲緩,出發的早了很可能暴露,晚到的話則突襲的意義……
賈詡見劉琮皺眉不語,便知道他是為了增兵之事煩惱,沉吟片刻後對劉琮說道:“將軍何不派文將軍和飛熊軍一部前往江北?”
文聘所部那夜固守陸營,使得偷襲營寨的周瑜親衛死傷慘重,羽鎩而歸,其部雖有傷亡,但實力猶存,算起來應是戰力保持的比較完整的部隊。而飛熊軍長於攻城,調出一部分前往江北,也能讓高順所部增強攻城的實力。
劉琮考慮片刻之後,便同意了賈詡的提議。沒想到訊息傳出之後,各部校尉紛紛前來請戰,趙雲和魏延兩人雖沒有和胡車兒一樣親自露面,可他們麾下的校尉卻來了不少。
別的人還好打發,可胡車兒是飛熊軍的主將,抽調的又是他的部下,所以劉琮也只得同意他領兵去江北。不過去了江北必須聽從黃忠的指揮,對於這一點,胡車兒大咧咧的拍著胸脯保證,絕對聽從號令,不會擅自行動。
而對老成持重的文聘,劉琮就沒什麼廢話,營寨遭遇偷襲後文聘的表現,足以說明他是可以坐鎮一方的大將。
就在文聘和胡車兒挑選人馬北上的第二天,劉琮收到了周瑜遣使送來的書信。
對於周瑜給自己回信這個舉動,劉琮並沒有覺得意外。他只是有些好奇,周瑜在信中會寫些什麼?
看了眼送信的使者,見對方神態不卑不亢,滿容平靜,目光從容,劉琮便只是一笑,抽出信箋低頭看去。
“君英雋異才,膽略兼人,遂破曹公,起於荊州。”開篇對應的是劉琮信中對周瑜的讚譽之詞,但緊接著周瑜便在信中分析道:“然將軍控荊州未久,本當內固士民、招徠英傑,備軍資修耕植,然後北迎天子,以償君之夙願。今趁喪發兵,實為不智,何也?竊以為不智者有三。”
看到這裡,劉琮收起笑容,神色愈發鄭重。
“其一,將軍以無道之兵,伐喪亂之地,豈不聞哀兵必勝之說?其二,將軍所患者,唯曹操爾,今曹操與袁公相持,正可北上以擊其不備,坐失良機,此其二也;其三,江東歷孫氏已有三世,民固兵附,人心所向,兼之樓艫如雲、甲士無算,慷慨奮起之傑,不知幾何!”
分析完大勢之後,周瑜又寫道:“以將軍之天資穎亮,當知荊州與江東相爭,正如鷸蚌相爭,徒使漁翁得利也。瑜唯願將軍三思而後行。”
漁翁者誰?不用周瑜寫明白,劉琮也知道他指的是誰。
最後,周瑜在信末寫道:“討虜將軍權,以神武雄才,兼仗父兄之烈,割據江東,地方數千裡,兵精足用,英雄樂業。瑜見寵任,入作心膂,出為爪牙,今銜命出征,唯有身當矢石,盡節用命,視死如歸而已矣。”
這番話的潛臺詞就是,孫權是個英主,如此信任我周瑜,所以我絕無二心,以死相報。
“都督之意,我已知曉。”劉琮放下信箋,對那使者說道:“人無傷虎意,虎有傷人心。為將來計,我自然要先發制人,畢其功於一役了。請代為轉告都督,我意已決,絕無改變之可能。除非……”
使者聞言抬頭望向劉琮,目光中稍有疑問。
“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