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倉促遇敵之故,程普只能利用兵力優勢,向陷陣營所據守的道路衝殺,這裡地形狹窄不利於兵力展開,對於進攻一方來說,實在很不理想。但是戰鬥從一開始,就進行的非常激烈。
陷陣營原本就以鎧甲鬥具皆精練齊整而著稱,自從隨軍東征之後,便由劉琮親自下令,給全營將士換上了更為精良的荊州鎧甲和武器,加上身經百戰,精悍勇猛的將士,如今的陷陣營戰力,比之從前更高。
高順的傷勢其實並沒有完全好,但並不妨礙他在此間坐鎮指揮,對於陷陣營來說,高順便是他們的靈魂,不可或缺。陷陣營攻無不破,所以並未一味死守,上來便與江東軍打起了對攻。
雙方各有弓箭手在陣後拋射箭矢,壓制敵軍,然而對於鎧甲精良防護嚴密的陷陣營將士來說,對方的箭矢很難造成什麼嚴重傷害,別看身上七七八八的掛著不少羽箭,可能穿透鎧甲的卻寥寥無幾,即便有的勉強破甲,也早已失去了力道,入肉不深。
打頭陣的正是程普的精銳部隊,但論起鎧甲比陷陣營就差一些了,在對方的箭矢攻擊下,陸續有人中箭傷亡。程普自跟隨孫堅四處征戰以來,在宛縣、鄧縣進擊黃巾軍,在陽人打敗董卓,攻城野戰,數有戰功,什麼樣的硬仗惡仗沒打過?所以眼前的戰況根本沒有動搖他的決心。
程普如今是蕩寇中郎將,兼任零陵太守,在江東諸多武將之中,可謂獨當一面,江北的江東軍全都要聽他號令。若是不能及時趕回臨湖,丟城失地也還罷了,關鍵在於臨湖的位置太過重要,所以程普在遭遇敵軍阻攔之後,便立即下定決心強攻,要麼將敵軍擊潰,要麼將敵軍全殲於此,總之道路是一定要打通的。
同樣下定決心的,還有對面的高順。自從領受了截斷舒縣和臨湖之間的道路,阻擊任何一方敵軍透過的任務之後,高順便率領陷陣營將士趕赴預定之地,到了之後他驚訝的發現,黃忠給自己的地圖上標示的如此精確,甚至連何處可以安置多少人馬,都相差無幾。
按照事先所制定的計劃,高順將陷陣營將士分為左中右三隊,除了兩百人的中隊之外,左右兩隊各自把守道路兩端,剛安排妥當休息了不到一個時辰,這邊程普便已經率部出現在了道路之上。雙方的斥候並未放出太遠,所以對於程普和高順來說,都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準備。
短兵相接,比的是廝殺本領,更是雙方意志的較量,鬥志的比拼,誰若是稍有畏怯,便會比死鬥之士死的更快。因為在這樣狹窄逼仄的近身搏殺之中,唯有死中求活,才能殺出條活路。陷陣營的將士有利刃厚甲,稍占上風,江東軍悍不畏死,哪怕重傷倒地,也要拉拽著對手,完全是不計生死的血腥搏殺。
利刃捲了口,長槍斷了杆,還有拳頭可以招呼,還有牙齒可以撕咬。雙方將士擠作一團,你按著我的眼珠,我掐著你的脖子,鮮血飛濺,斷肢被踢來踩去,誰若是倒下就幾乎再也沒有爬起來的可能。
“刺!”隨著一聲怒吼,一排長矛從陷陣營將士身後突然攢刺而出,頓時倒下了一片江東兵,雙方膠著的地方也隨之清出了一塊,沒等江東兵的長槍捅出,最前面的陷陣營將士已揮著環刀再次撲殺而上!近身之後亂刃揮出,一時間前面的江東兵血肉橫飛,慘叫聲不絕於耳。
一名江東兵被對方的環刀砍斷了胳膊,傷口血肉模糊,白森森的骨茬露出,他卻捨身撲向敵軍,雖然被長槍穿透了身子,手中的大刀卻到底將對手劈砍倒地。瞪著雙眼撲倒下去的那一刻,這名江東兵臉上猶自露出不甘的神色,因為他看到被自己砍倒的那名敵軍,很快就被身後的人拉拽回去,雖然鎧甲破裂,卻並沒受太大傷害。
陷陣營的刀盾手很是靈活,尤其擅長這樣的貼身近戰,他們的盾牌不大,卻往往能護住要害,最為可怕的是他們手中的環刀,角度刁鑽,出刀凌厲又快又狠。往往一刀揮出就能帶起一蓬血花!
加上緊隨其後的長矛兵,不斷在刀盾手身後挺矛刺殺,威力端的十分強大,而且與刀盾手配合默契,進則同進,退則共退,讓江東兵防不勝防,傷亡慘重。
程普端坐在馬背之上,冷靜地注視著戰況,對於陷陣營的戰力,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不過他並沒有被對方如潮的攻勢嚇倒,畢竟才一千人罷了。他知道,這樣激烈的戰鬥是非常消耗體力的,只要對方後續無力,就是自己領兵突擊,重創敵軍的良機!
不過程普並沒有打算就這麼等著,他有足足五千人馬,不能從正面突破,難道就不能從側翼合計,甚至繞到後面突襲嗎?在他的排程之下,一千餘長槍兵從左翼向土丘上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