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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立秋本在七月中旬,但因水災之故,秋操便一直拖延到現在。隨著日子一天天臨近,軍營內有關秋操演武之事的話題,便逐漸蓋過了出兵許都,迎奉天子的議論。
然而就有那麼一些聰明人,自以為是,將兩者聯絡起來,甚至說的似模像樣的:“咱們荊州軍何時舉行過如此規模的秋操?大將軍把各部精銳調集於此,乃是借秋操之名義,使曹操不加防備,待秋操過後大軍調頭北上,打他個出其不意!否則咱荊州剛剛遭了水患,勞師動眾的舉行這秋操,所為何來?”
“你也知道咱荊州才遭了災,哪兒有多餘的糧食讓咱出兵?”有人不解的問道,看他那愣頭青的樣子,八成是才進軍中不久的生瓜蛋子。
之前那人一瞪眼:“你小子懂什麼?正是因為如此,大將軍才要派咱們打出去,出去了才好搶糧食!再者說,咱們荊州如今缺糧食嗎?那揚州,交州難道也沒糧食不成?”
他正說的唾沫橫飛,就聽旁邊一人說道:“聽蔣宣政說,此次秋操演武還要定優劣、獎罰並舉,咱們還是先想想秋操之事吧!”
提起這個,大夥都有些忐忑,他們是張泉麾下的長槍營將士,雖然鎧甲鬥具與出身於南陽的各軍相比都差不多,但真要在演武中對上,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
其實又何止是長槍營將士?幾乎所有參加此次秋操的各部將士在得知還有評定優劣之後,都立即認真準備起來。同樣是荊州軍,萬一被定了劣等,大夥兒還有臉見人嗎?
正是在這樣緊張混合著期待而又忐忑的複雜情緒中,劉琮執掌荊州後的首次大規模秋操演武在九月初的一天,正式開始。
首先進行的是閱兵,地點在城北外。劉琮一身明光鎧立於城北城樓之上,身旁除了賈詡、王粲、蒯越等人,還有代表朝廷的使者王朗、劉璋的使者王累等人。
今日秋高氣爽,碧藍的天空中白雲淡薄如紗,更覺澄空高遠寥廓。眾人立於城樓上憑欄而望,只見城外軍營黑壓壓的列滿步騎。司職郎眼巴巴的看著日晷,終於等到預定的時辰之後,立即向劉琮報告。
隨著劉琮一聲令下,低沉渾厚的號角聲在城頭次第響起,數十面牛皮大鼓也隨之擂響!
“咚!咚!咚咚咚!”鼓聲並不急促,但聽在耳中,卻令人不覺心神為之一振。這一刻劉琮彷彿又置身於宛城城頭、虎林船樓,那些腥風血雨的過往,宛如一幕幕畫面在他腦海中悠忽閃現。
最先自陣中出列行至城下的,是文聘所率的一千精銳刀盾兵。因此次秋操不可能讓各部所有人馬都參與,所以諸將都是在軍中精心挑選而組成了各自的精銳。此時文聘騎在戰馬上,身旁兩側偏將持馬槊緊隨其後,而那一千刀盾兵皆鎧甲鋥亮,圓盾上繪著虎頭,行進間殺氣凜然,尤其是到了城門時將士皆抽刀斜舉,一片刺眼的刀光反射上來,耀眼奪目!
文聘及其所部率先出場,是劉琮親自作出的決定,這既是為了褒揚其戰江東,平交州之功績,也是安撫荊州世家大族之舉。城樓上受邀而至的世家大族見文聘威風凜凜,部眾殺氣騰騰,皆相視而笑。對於他們來說,什麼嫡長之序都是虛的,如今文聘能受其重用,文家權勢日重,安知自家就不能做到嗎?
對於劉琮的這個決定,荊州軍中並沒有出現反對的聲音。這其中固然有文聘本身功績擺在那裡,令人無話可說,但同時也讓劉琮頗為欣慰的感到,荊州內部的融合和團結正在進一步加強。他知道派系的形成是很自然的,且不說世家和寒門的區別,即便是相同出身的人,也會根據自己的性格、喜好、地位等等共同點趣味相投,自然或被迫形成不同的圈子,甚至有時候其中的人都沒意識到自己擁有了一個小集團。
有派系並不意味著就一定會有鬥爭,雖然大多數情況下看起來如此,但這背後所隱藏的,卻是對權利的渴望,對利益的追求。當一個更大的、共同的利益出現時,所有人都會為之吸引,從而擰成一股繩,形成合力。這也是為什麼當某個集團剛開始形成之時,往往會非常團結,而到了後來卻總會分崩離析。
共患難易,共富貴難?非也!還不是因為利益分配不均而引發了內部紛爭,最終斗的你死我活?
劉琮執掌荊州,實際上是很突然的。雖然他也曾為此做過一些鋪墊和準備,但蔡瑁叛亂,劉表身死一下就打亂了劉琮的計劃,迫使他立即接手大權。而當時他最大的支援,只有南陽郡的軍民。若當時劉琦要依仗嫡長子的身份與劉琮相爭,必然會引發荊州內亂,即便劉琮有信心獲得最終勝利,但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