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起了蔡姝,心中沒來由的一痛。
見劉琮神色怔忡似乎在想什麼心事,劉虎給魏延使了個眼色,溜了出去。
這個小小的插曲,使得劉琮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個多麼不稱職的丈夫,來到南陽之後一直忙忙碌碌,除了給父親劉表寫信之外,偶爾才會寫一封例行公事般的書信給蔡姝。難道潛意識之中,自己還在試圖疏遠她嗎?
然而沒等他梳理出內心的真實想法,昨夜派出的斥候便趕來回報,陸陸續續的探子和信使往來不絕,早飯吃了一半便沒法吃了。
索性出了城樓,被冬日的寒風一吹,原本有些鬱結的心情才稍稍鬆快些。
自從接過宛城的防守大權之後,劉琮便乾脆住進了南門這座兩層高的城樓中,這會兒在樓上遠望,果然看到曹軍密密麻麻的如同螞蟻搬家,從各處揹負著裝滿了砂石的布袋,向漸漸隆起的數十座土臺上傾倒,土臺前立著木柵欄以防城上的弓手射箭。
“這還是要強攻的打算啊。”劉琮扭頭對魏延說道:“這些臺子恐怕會壘得比城頭還高,到時候咱們在城頭上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哼,曹公真是鐵了心要拿下宛城。”
“這種高臺費時費力,只怕一時難以建成。”
“架不住他們人多啊。”劉琮感慨了一句之後便陷入了沉默。他在想怎麼破?曹操可真會給自己出難題,手段簡直層出不窮啊。
一時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劉琮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曹軍的土臺一點點的增高,而為了不讓自己騰出手去破壞土臺,曹軍依然發動了蟻附登城的猛攻,不過經過這些天的血戰,守軍計程車氣和經驗都有了明顯提高,曹軍在連續進攻無法得手的情況下,只能再次退卻。
過了晌午之後,也許是見城內的守軍並不打算出擊,曹軍的攻勢便緩和了許多,主要還是以箭矢壓制,不再用人命死拼了。
劉琮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守城的艱辛讓他終於知道,史書上短短几行字裡,到底藏著多少血淚。而曹軍慘重的傷亡也讓他多少有些明白,為什麼破城之後經常會發生屠城慘案,實在是攻城一方的怨氣太重,不殺不足以洩憤啊……
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為了進行恐嚇。看看吧,這就是死守城池的下場!
板著指頭一算,今天已經是守城第十天了。倘若加上之前淯水之戰,自己到宛城已經有半個多月。眼瞅著就要過年了,阿瞞你不回家過年的嗎?
也不知道那些事情進行的如何了?
正思量著是否提前發動某些事情,卻見賈詡前來,面色嚴肅,若不是劉琮知道他平時都這幅德行,只怕以為有什麼大事發生。
“先生來找我,可是為了曹軍築土為臺,先生已經有了破解之法?”劉琮滿懷希望的問道。
賈詡一愣,扭頭看了看暮色中的曹軍土臺,半晌後搖頭道:“並不是為此而來。公子智計百出,想來總會有辦法的。”見劉琮苦笑無語,不由撫須道:“論戰守之策,公子的奇思妙想讓老夫歎為觀止,如今這區區土臺,就難住公子了嗎?”
“辦法是想了一些,不過都拿不準啊。”劉琮哀嘆一聲:“還指望先生為我解憂呢,您不會是還有別的麻煩事吧?”
賈詡神色一肅,鄭重點頭道:“自然是有事才來尋公子。”
原來城中有幾個大家族不肯協助守城,還造謠說只要不幫助守城,破城之後可免滅門屠家之禍。這幾天城內已經頗有些謠言,對軍心民心造成了很壞的影響,有些原本積極參與守城的人家,開始變得懈怠起來。
“嗯?本太守三令五申,竟然還有人公然做對?”劉琮雙眼一瞪,說道:“軍令豈可兒戲!先生只管派人拿下,主事者砍了腦袋便是!”
賈詡嘆了口氣,搖頭道:“若是尋常人家,老夫還用來找公子嗎?這幾家都是荊州大族的分支,若是隨意處置了,只怕對公子不利。”
聽他這麼說,劉琮在煩惱之餘還是感到非常欣慰和高興,老狐狸竟然開始替我考慮了,不容易啊……
“公子?”被劉琮熾熱的眼神看的有些莫名其妙,賈詡出聲提醒道。
劉琮回過神,冷笑道:“不管是誰家的分支,但凡違抗本太守的軍令,查實之後一律按軍法從事!”
“這其中,還有公子的妻族。”賈詡繼續好意提醒,見劉琮面露疑惑之色,接著道:“蔡家的旁系分支,家主論起來也是公子的長輩。”
“嗯?宛城裡還有這麼一門親戚嗎?本公子怎麼不知道?”劉琮試圖耍無賴,卻在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