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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汪竹青也跟著來到了客房,看到田之水蹲到地下的樣子,簡直和撲上去差不多。田之水把一隻左腳的皮鞋緊緊地抓到手裡,手伸了進去,顫顫巍巍地把一隻鞋墊底小心翼翼地取了出來。他長吁了一口氣,說:“幸好還在。”

汪竹青趨上前,想看看那鞋墊,田之水大駭,趕緊退後一步,像是被燙著了似地叫道:“莫動!”

田之水把那鞋墊子捧在手裡,像是捧著一個甚麼聖物一樣。他這才想起甚麼,問道:“汪竹青,我,我今天這是,怎麼了?”

汪竹青說:“老師,你先吃飯吧,等會,我慢慢告訴你。”

田之水說:“也好,那就先吃飯。”

汪竹青把地下打潑的稀飯掃了,抹了地板,又打來水讓田之水洗了臉,換了衣,重新舀了一碗稀飯給老師,這才把今天發生的事一一告訴了他。

說完了,汪竹青擔憂地問:“老師,你以前有過這個病嗎?”

田之水把空碗放好,說:“沒有,今天嘛……”

“今天怎麼了?”

“今天早上,是我糊塗,不該……”

“不該甚麼?”

“不該……不該不聽她的話,把這隻鞋墊墊到鞋子裡……”

“哪個的話?”

“你不懂。”

“老師,這個鞋墊,一定有故事……講給我聽聽?”

“天太晚了,你回去吧。”

等汪竹青依依不捨地走了之後,田之水才鬆了一口氣,他很為自己今天早上起來所做的荒唐事感到後悔。

為甚麼就控制不住自己,非要在這個時候去開啟那個皮箱,把那僅有的一隻鞋墊子墊到自己的鞋子裡?

自從舒小節說起他是龍溪鎮的之後,田之水就開始感到隱隱的憂慮了。由龍溪鎮而聯想到靈鴉寨,這才是他真正憂慮的原因。他也不是不知道,是自己太神經過敏了。莫非,真個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麼?屈指算來,已是兩個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二十年的時光,把皺紋布上臉龐,把情感深埋心底。二十年哪,二十年的白雲蒼狗,二十年的世事滄桑。可是,那結痂的血痕,別說短短的二十年,就是地老開荒,億萬斯年,也依然會,在機緣巧合的時刻,迸濺出刺人的腥紅!

有些責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