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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值上萬兩白銀的價格。

他聽見段硯說又押了一個人出來,只是回頭瞄了一眼。

那個人好像從水中撈出來一樣,頭髮還是溼的,就這麼好像雞窩一樣擋著他的臉,他一邊走還一邊撥開頭髮看路。

衣冠不整,只穿了一支鞋。狼狽不堪。

靖澤王並不在意,只是點了一下頭,想讓段硯把那個人押到後面的院子,等官司了了,可能就要被流放了。

可是那個人卻在廳前站住了,他的眼睛看著身帶重枷跪在當院的文則海。

段硯推他一下,那個人回頭問,「這是怎麼了?」

文則海不能說話,可是一直盯著看他,嗚啊嗚啊的似乎要說什麼,還用手指指他,甚是激動。

段硯說,「哦,他是你們的家主,你總該認識吧。王爺的命令,他是罪人,要戴重銬。」

這個時候,靖澤王已經走出來了。就這樣站在他們的身後。

「怎麼回事?」聲音那麼輕,輕的好像鵝毛一樣,可是卻好像利劍一般,穿過了文少央的身體,一直刺到他的心中。

他來了!那個倔強的孩子,終於能走到今天了,終於能堂而皇之的站在這裡,以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他們。。。。。。

「。。。。。。,是你!我就是變成鬼,也會拉著你陪葬的!」

十五年的歲月,好像就在昨天一般。

那個時候,文少央不過三十歲,初出江湖,可是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卻是這樣一個不能不執行的命令。

毒殺沅親王側妃和她的兒子!

江南王姬頹和沅親王姬長天為了權勢,已經明爭暗鬥了很多年,而自從鄭王翎宣宣佈不立後宮以來,太子位置一直懸空。依照慣例,這個時候,只能從王族旁系推薦太子,各家番王都為了自己的兒子有一朝一日入主東宮而不擇手段。

是的,他下了毒。。。。。。

誰能想像,一個外表看起來懸壺濟世的文家,卻隱藏著這樣的骯髒?!

那個孩子,當時只有五歲。。。。。。已經被文家的毒藥迷了心智,可是他抱著已經死去的孃親看著當時的自己,眼睛裡面好像地獄的火焰一樣。。。。。。

「如果我今天不死,早晚有一天,我要滅了你們文家滿門,我要你們不得好死!就是我死了,我也要化成厲鬼,要你們文家上下陪葬!」

「什麼神醫世家?什麼懸壺濟世?你們只是姬頹那個老匹夫的走狗!」

。。。。。。,手上沾滿無辜者鮮血的神醫呀。。。。。。

宮靴踏在太湖青磚地面上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是他,是那個孩子!

「大膽,竟敢背對著王爺!」段硯要把他按著跪下,靖澤王一擺手,讓他鬆開了手。

「帶他過去吧。」姬雀真不是殘暴的人,此時他站在這裡,心情比自己當時想到的要複雜的多。他不會為難一個下人的。

要轉過身去嗎?

去面對他那雙如天空一般淨藍色的眼睛?

他的母親是西域人,所以他才能有一雙那樣罕見的眼睛。

是要去面對他,還是。。。。。。,就這樣走開。。。。。。其實自己早也知道會有今天的。

當時在草廬,他發現了有人圍山的時候,他就知道一切都已經完了,或者說,一切都要開始了。。。。。。他帶著小貓從密道出山,並且在斜琅山把小貓託付給瀾滄他們,只是為了把身邊一切相關聯的人都送走,然後斬斷一切,回來。

姬雀真從他身邊走過去了,在四月金陵的細雨下,腳步聲逐漸變淡了。。。。。。

「不。。。。。。」他說話了,也許是聲音吧,讓少年靖澤王站立了腳步,回頭,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該跪在這裡的是我,不是他!」文少央說。

「開什麼玩笑?你想代替他跪?你以為他還是你們文家的主人嗎?他現在是罪人!現在身份越高,罪名越大,你別找這個不自在!快走!快走!」

段硯推了文少央一下,可是文少央只是被推的動了一下,他並不走。

「這個人。。。。。。」他的手指點點跪著的文則海。「他有什麼資格成為文家的家主?他只是我祖父小妾生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兒子!我才是文家的嫡子,我是文少央!」

文少央把頭髮完全撥到後面去,露出了那張斯文淨白的臉。

他的對面正是姬雀真!

那雙眼睛。。。。。。那雙明藍色的眼睛,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