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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別的事情只要帖哈不找我,我是不會主動去管的。

我現在就還剩一個心願要去實現,那就是和盧石行一個婚禮,把我倆的婚事正式確定下來。過去那樣偷偷摸摸是沒有辦法,現在補一個婚禮,我在心裡就會把自己看成盧石堂堂正正的妻子。

在給盧石說這件事之前,我先給帖哈說了我的想法,未料帖哈聽了冷淡地說:這種時刻怎會想起這種事來?你是怕鄰居們和周圍的人還沒注意到我們?我們來京城是幹啥的?再說,你們都已經睡到一起了,還舉行什麼婚禮?你要實在想舉行的話,就放在我們瓦刺軍攻破京城之後,那時我奏請太師同意,給你辦一個氣氣派派的婚禮。

你不說破城之後,也先要登基做皇帝麼,你也要被封大官上任了,你們那時還有心思想到我的婚禮?再說,那時我和盧石也早離開京城了,我已經下定決心,一待城破之後,我就要帶著盧石走!

我不管你怎麼打算,反正這會兒是不能辦什麼婚禮的。

我沒管帖哈的反對,在第二天的晚上給盧石說了這件事。盧石聽罷沉吟一剎,笑笑說:這也是我想辦的,我也想讓你名正言順做我的妻子。只是我已對陳老伯和營中知心的弟兄們說過你是我的媳婦,這個時候再公開辦一個婚禮,反倒會引起他們的猜疑;何況現在京城裡的人都在準備打仗,這個時候做這種事確實不太合時宜。不過這並不是說咱就不能補辦婚禮了,咱可以悄悄地補辦,就咱倆知道,咱在明晚月亮生起的時候,悄悄拜一回天地不就行了?辦婚禮最重要的不就是拜天地?

好吧。我點頭同意。到時候怎麼拜?

這個你不要操心,到時候你只需把你最好看的衣服穿上就行。

第二天晚上,待陳老伯和帖哈睡下之後,我穿上了我最好看的衣服;盧石則把一張小桌子擺在了當院,在桌上放了香爐和幾樣吃食供品。月光很好,夜風輕得近乎沒有,盧石拉住我的手走到小桌前,先仰臉向天做了個揖,叩了頭;又向地做了個揖,叩了頭。然後跪在那兒輕聲說:天地神靈,我和杏兒雖早成了夫妻,但因了種種緣由,今兒個才向你們施禮,祈求寬恕。從今往後,我倆會相親相愛過日子,不管日子怎樣艱難,我倆都不會背棄、欺騙對方……

聽到〃欺騙〃這兩個字,我的心不由一縮,身子發起抖來,我至今還對盧石瞞著自己的真實身份,這不是欺騙?可現在要對他說明,能行?

盧石沒容我再想下去,轉而把我抱起向屋裡走,邊走邊問:我說得對麼?你的身子怎麼在抖?是因為這夜風──?

冷……我抱緊他的脖子,把臉向他的懷裡貼去。與此同時我在心裡喊:天地神靈們作證,我不是存心要騙盧石的,我實在是害怕他承受不了那真相,你們看著吧,我這一生都不會背棄我的丈夫……

一連幾天,都是在盧石去了騰驤衛營中之後,帖哈就拄個拐仗裝成一個顫巍巍的老人出去了,我估計他是出去打探訊息並恢復當初那個傳遞訊息的渠道。我相信他手下曾有一個由京城向外傳遞訊息的秘密渠道。他給我交待的事情是:儘可能多的由盧石嘴裡探聽明軍的動靜,並透過他和更多軍界的人接觸,爭取把眼下京城明軍的佈防情況弄清楚。

我含含糊糊地答應著。我實在不想再去做別的事情,我只想就和盧石這樣安靜地生活些日子。那幾天,一待盧石、帖哈和陳老伯出去之後,我就搬個椅子坐在小院裡,一邊縫補著盧石的舊衣服,一邊默想著和盧石在一起時的那些快活情景,偶爾,我也會仰頭去靜靜地看著天上我最喜歡看的雲彩。已是秋天了,天顯得高了許多,雲彩也離地很遠,而且總散在天邊,一縷一縷的,一副聚不攏的樣子。不過它們那副散散漫漫自在飄蕩的樣子倒也好看,就像草原上的幹牛糞燒到將盡時的煙,飄飄搖搖的,讓人看了心裡舒坦。

陳老伯是一個健談的老人,有時,我會邊和他拉著家常,邊收拾院子和屋子。儘管我知道這不是我的久居之地,可我還是想把它收拾得象一個真正的家一樣。掃、刷、洗,我常常忙個不停。有一天陳老伯見我這樣忙著,就笑道:一看就知道你是個勤快女子,盧石有你這樣一個媳婦,那可真是他的福氣;男人活著圖啥?我看就圖有一個可心可意的媳婦,有一份平平安安的日子,有幾個結結實實的孩子;至於當官呀發財呀,都不能太強求,那不一定就是好事,當朝的那個大太監王振,官當得可不小,是內府總管,人稱〃內相〃了;財可是不少,聽說金子銀子都裝了好多庫房,可是落了個啥下場?

聽他說這話,我急忙停下手問他:老伯,你認識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