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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你該走了,進來太久會被人懷疑的。”她提醒道,看著雪松一身西胡人的服飾,眼下他若被發現,才叫危險。

“舒蘭,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

“雪松,不要告訴別人我還活著,我並不想回迦國。”

不想回去,也就是……不想回到他的身邊?

當初舒蘭假死,郝遠在靈堂上動氣離開,是不是都是他們計劃好的?舒蘭和郝遠……唐雪松不願再深想,何況在他的人生裡,舒蘭在想什麼並不重要,只要是她希望的,那麼他便忠誠地執行。

這才是親衛的職責。

“我知道了。”

唐雪松深深看了她一眼,頃刻小心離開。

直到舒蘭長嘆出一口氣,僵硬的身子才稍稍癱軟下來,雪松的出現何嘗不在她的意料之外,如果不是因為看見這張臉讓她太過驚訝地說不出話來的話,恐怕她已是剋制不住地自己的動作和言語。

雪松。

等到拋棄的過去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眼前時,舒蘭才深切感受到了對曾經的依戀。

如同她故鄉的西陘關、舒門一手培育出來的常勝軍、排列整齊的軍陣隊伍、圍著火堆喝酒乾杯的兄弟,那些愉快歡笑的場景,不止遠去,或許永不能再見。

舒蘭摸著自己胸口的蜜色琥珀,將頭藏在膝間,深深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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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舒蘭沒有再見到唐雪松,西胡的糧草隊伍則一如事先預計的行徑著,風平浪靜……

直到鐵籠上厚重的布蓋子再次被人撩開,而這次出現在舒蘭面前的人,則變得理所當然。

赫連遠。

嬉笑眉開的一張臉和唐雪松的緊張震驚全然不同,他做什麼總是遊刃有餘的樣子,有時候舒蘭其實挺欽佩赫連遠的,他不止能夠承受住壓力,還能掩飾好自己的情緒,讓人難以察覺。

“喲,蘭兒,瞧見我是不是覺得很歡喜?”

舒蘭唇角一翹,敷衍道:“歡喜,很歡喜。”

他沒有問她,為什麼要離開安全的場所,自投羅網。她也沒有問他,舒戰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的默契往往就是在於這種不點破的隱瞞。

赫連遠輕巧地開啟了籠子,舒蘭鑽出來看了看四周,沒有半個守衛的身影,再聽只覺得四周吵雜無比,並不是一個軍隊該有的氛圍。

“你做了什麼?”

赫連遠得意地笑著,“我放了一把火,起碼燒了西胡半月的口糧,你聽著高不高興?說不準迦國這次就可以越過九龍門了。”

“越不越得過,你應該比我更在意吧。”舒蘭揉了揉頭髮,並不打算將這個無謂的話題繼續下去,“哪條路出去?你也不希望和我一起做階下囚吧。”

不過還不及赫連遠指路,唐雪松從陰影裡探出身型來,差些就讓提防著的舒蘭出了手。

“你們……”

怔忪在不遠處的唐雪松,待看清與舒蘭並肩而立的人是赫連遠時,腳下彷彿瞬間生出了沉重的鐵鏈,將他的雙腳牢牢地束在了原地。

舒蘭望著他,對赫連遠道:“我要和他說幾句話。”

“這個時候?”赫連遠稍稍瞥了唐雪松一眼,並未將他放在眼裡,“剛剛不還急著要走嗎?”

舒蘭不理他,自顧自地走向唐雪松,赫連遠倒也沒有攔阻,儘管他的面色在黑夜裡難看得如同一塊黑炭。

“雪松,我要和他走。”

唐雪松哽咽著喉嚨,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有什麼變化,“你是不是有很多事是我不知道的?”

“很多算不上,不過。”舒蘭的目光不躲不避,敞亮地如同皎潔的明月,“有些事,我的確不想讓你知道。”

頭略有僵硬的動了動,唐雪松不尤瞥了一眼不遠處的赫連遠,他忽然間好像明白了自己的位置,戲臺上下,他就只是下頭的那個默默觀看的看客而已。

“你……還會回來嗎?”

“嗯,我會回來的。”在迦國,她還有一樁大仇未報,“到時再見吧。”舒蘭微微一笑,“我們還是朋友嘛。”

舒蘭所說的每一個字,唐雪松都聽得懂,可是他又覺得恍惚。

於是趁著還能控制著自己的身心,唐雪松選擇先行離開,他恍惚間又看見了舒蘭胸口的琥珀,可這次他下意識地遮掩住了自己的手腕。

“嗯,那我先走一步,你自己好好保重。”

“知道了。”看著他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