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露,粗糙乾裂,指甲的邊緣都有乾裂的肉刺兒。
僵持的兩人目光都無意的落在這兩隻手上。
陸彬楊的目光移向了齊曈,剛才若不是她出門時旁邊跟著緩行的車,人叢中很難發現她:沒有化妝,長髮紮成馬尾,普通的棉質T恤,腿上一條的七分褲。素淨舒適,但是在色彩繽紛的夏天就很不起眼兒了。不過必須承認的是她的身材是好的,比例勻稱,緊身的褲子愈發襯得一雙長腿細而直,想修長的筷子,露出的一截小腿光潔纖細,比那天飆車時穿著的長褲多幾分性感。
陸彬楊忽然想看她穿裙子的樣子,活色生香的站在他面前。於是低頭向她傾身想說話,嚇得齊曈直向後躲,神色戒備。陸彬楊笑了:“那個開著雪佛蘭的人不適合你,他太平庸,你太複雜。”
“不用你管我的事情。”
“他被你的表象騙了,齊曈,你根本就不是個省油的燈,何必找平凡的紙燈籠?害人害己。你也知道我今天來的意思,不管你以前什麼樣,我可以讓你以後的生活很舒適——在你我都能接受的時間長度內,你不妨考慮一下。”
“用不著考慮,陸彬楊,你看錯人了,我是要安安分分找人結婚的……”
“你安分嗎?”
“你……”
“被我說中了?女人大可以想開些,年輕時享受下,這毫不影響你日後嫁人。認真考慮下我的建議,我先走,過兩天約你,就不來醫院接你了,打電話吧。”
一個如此猥瑣的“建議”被他說的光明正大且理由充分,倨傲的模樣倒像是他在施捨她。實在是不能把他怎麼樣,齊曈又實在是氣不過,忍不住車把一拐,前車輪就撞在了陸彬楊的小腿上,黑色的褲子上清晰的一道車輪印。
陸彬楊低頭看著那道明顯的土黃色印跡,不認同的搖頭:“幼稚!”然後沒事兒人似的走到樹蔭下,坐進車裡揚長而去。
齊曈在心裡咒罵陸彬楊和陳峰子無數遍,蹬著腳踏車挨家去找家政公司招聘小時工。
車裡的陸彬楊心情卻大好,那道塵土印兒他拍了幾下拍不乾淨,也就不再去管,時而看到忍不住就想笑。
開車的陳峰有心無心的說著:“其實還有更好的人選,你非要選她?萬一纏上甩不掉可麻煩了。”
陸彬楊無所謂的樣子:“找別人更麻煩,緊著一個招惹吧,我也不想太像演戲。”
“老爺子也是好心,見安雅訂了婚心裡替你急,想讓你儘快成家,畢竟三十多的人了,你非要和他對著幹,別以為找個擋箭牌就沒事兒了。其實安雅多少也是因為被你拖得太久才和那個眼鏡跑了。可她前腳訂婚你後腳就領出來個‘未婚妻’,是不是也太狠了?”
陸彬楊不嘆氣也不說話,閉目養神。
陳峰卻是要嘆氣的:“看你怎麼收場!”
怎麼收場?
陸彬楊老神在在:怎麼收場都可以。
車溜出不遠,停在了醫院街對面的咖啡館,林安雅早就在裡面等他們了。陳峰進了包廂先聲奪人:“你老公呢?”
他這是在提醒陸彬楊和林安雅這對多年的青梅竹馬:見了面悠著點兒,畢竟今時不同往日,分寸還是要有的。
林安雅一腔熱情隨即被陳峰這句話潑得冰天雪地直下霜,白了一眼陳峰,問向陸彬楊:“外面熱嗎?”
“你不是從外面進來的?不知道外面冷熱?”陳峰好奇的睜大桃花眼。
林安雅就惱了,冷眼看陳峰,陳峰樂呵呵的才不管她。
陸彬楊也好奇了:“真的,你老公呢?不是說一起來的?”
“你老公”這三個字從林陸彬楊嘴裡不打磕巴的說出來,只讓林安雅更心涼。她換上白領做派,端起咖啡輕抿,姿容優雅,外交語調:“在開會,一會兒就來。”
陳峰對這樣的氣氛還是比較滿意的,從包裡拿出一個錦盒,鄭重的遞給林安雅:“你訂婚我們正好都不在,沒參加,不過哥哥們對妹夫那是相當滿意的,對你的日後也就放心了,這是我和彬楊一起送你的訂婚禮物,笑納笑納。”
這番話說的還是很動情、很有誠意的。林安雅開啟錦盒,看到一枚胸針,寶石和琺琅被鉑金絲線纏繞在不規則的橢圓形鏤空底座上,簡約風格、設計前衛。一看就是陸彬楊的眼光,陳峰只是送禮的合夥人而已。
可是陳峰果然討厭,林安雅還沉浸在感謝感動中,他就又恢復了那張令人敗興的嘴:“這可是我從北京帶回來的,一個當紅設計師的作品展上拍的。嘿,你說這世道真是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