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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人沉默,周圍樹葉倒影恍惚飄然,地上碎葉的枯黃,與樹枝上的綠油相比,竟不是羨慕那生機,而是嚮往融土的解脫。

恍然中,枯葉又枯,碎葉又碎,從林間小道,突然現出一輛馬車,雖急但穩,兩人同時起身,月白袍公子揹著手,同那一旁額間碎髮都打理的整齊的皇上,站在一起也不會被他的雍容華貴壓下去。

只讓人覺得世間兩個極致,一個華貴至極,是所有有野心人的嚮往;一個清新至極,是所有隱逸之人的崇尚。

他們相同的是,眼睛中同樣流露出來的期待之感。

兩雙俊眸望去的那輛馬車中,急迫的有人開啟車廂門,可那那纖細手臂停了下來,半刻後緩緩走出一看不出男女衣裳的女子,半抬眸眼角盈盈亮光,輕喚了句:

“魏,公孫先生。”

“小……小衿。”

說話之人只覺胸膛迸發一股酸楚,喉嚨一絲哽咽將想說的寒暄,硬生生堵了下去。

他本以為,自己離她那麼遠,將所有都放下,並且還利用了她激魏陽的怒氣,沒想到見了,卻更如不見。

他笑自己的無能,卻不曾想最終只問了句,

“近日可好?”

可好?怎麼會好?自己問的又是什麼話?

“皇上說的是身體上的病痛嗎?挺好的,衿尤最近失眠的次數漸漸減少,不過這傷人的訊息,卻屢屢被衿尤聽到。”

她輕踏枯葉,竟踩不出來聲音!面上一副的淡然寒暄模樣,沒有一絲想要的嘲諷模樣。

公孫冀文向一旁讓了一下,隨之衿尤踏上臺階,看著公孫冀文這一動作,朝他對視一眼,有些錯愕,不過轉瞬即逝。

她轉身站在他們中間,奇怪的看著僅有一輛馬車,馬車上一人趕馬,馬車中也下來一人,便是肖榮,可是送衿尤來的那個齊,卻不知去了哪兒。

能送來便好,又何曾多想?她輕啟薄唇道:

“不過最近精力不足,這封湫,又是有鐵索兵擾亂,又是營中飯食被人動手腳的,前幾日,子羅還被魏陽傷了,好想幫忙,卻又不知從何下手。”

“你呢,你最近過的怎樣?”

說話的是一直沉默的公孫冀文,輕偏頭,垂下眼角,沒了那種平時帶人高傲,平靜中有些柔情。

魏輕挑眉,她一直說的都是封湫怎樣,齊子羅怎樣,卻半句未提自己如何。

只見那人眉間本有的愁容中,絲絲縷縷出現些嘲笑,她緊握著手中的那張薄紙,似是用力想要捏碎,卻瞬時鬆了下,輕嘆道:

“衿尤過得,挺好。”

“好?如何好了?”

魏突然急道,那種急,衿尤從來沒有見過。一向中對他的印象,都是莊重卻睿智,這副模樣還真是少有。

他又急道:

“聽聞公孫先生提起,小衿最近經常忘事,有些退智現象,這次帶你出來,便是要好好為你醫治一番,你若不好,寡人怎能安心放手將你交給齊子羅!”

“你說什麼?為何醫治?齊將我送來……不,不對,什麼都不對?!”

腦子中組織好的語言突然又被衝破,所有的東西都被衝破的無影無蹤,終於化為無。

她急匆扭頭,踏起蓮步就想往馬車跑去,兩個大男人都是不解這是為何,隨後,耳邊便傳來一聲聲馬蹄踢踏做響。

完了……

衿尤停了下來,對著小道深處賓士駿馬上面色陰沉的男人,竟慌亂了手腳,站在原處不知所措。

那馬如同脫韁,踏的周圍塵土飛揚,後方十幾匹馬也將枯葉一次次的被踏的雜亂,樹上被驚起的鳥兒撲閃著翅膀又飛的無影,直到那馬上的人狠狠拽把韁繩,便停在了那面驚愕的熟悉臉邊。

兩雙眼睛灼灼對視,如同驚起像前幾日那股狂風亂作,將那本就脆弱的一方圍牆,激的搖搖欲墜,忽然從天空中砸來一粒粒水珠子,隨後整個圍牆轟然倒塌,彷彿……一切開始靜止。

靜止到兩方都沒了聲音,靜止到整個周身,只剩下彼此。

那人未有言語,也從未有像是曾經那般索要解釋,眼尾冷漠掃視涼亭站著的兩個男人,又繼續看著衿尤,淡淡道:

“回去嗎?”

他沒問!他為什麼沒問?

衿尤驚紅了眼周,沉了口氣,回道:

“回。”

那人將韁繩往旁邊狠狠一拉,隨即馬的脖子朝他力量的方向一偏,馬蹄便踢踏幾下,橫在了衿尤面前,齊子羅手往下一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