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呢，比起你本人，有另外一種感覺揮之不去，有點噁心。”

&esp;&esp;“你來大陸做什麼？”杜遂安沒有和她寒暄的心思，“我要報警了。”

&esp;&esp;“拜託，我又不是通緝犯，不要浪費警力資源啊老闆。”龍霖往後靠，上半身陷進柔軟蓬鬆的枕頭裡，“沒有人規定臺灣人不能回大陸探親吧？”

&esp;&esp;“你的行程保密嚴格，是怕仇家找來吧。”杜遂安歪了歪腦袋，“要不要我把你在這裡的訊息放出去？”

&esp;&esp;龍霖捂住胸口，一臉痛苦失望：“你這個人怎麼能這樣？冷漠！無情！且不說我是你寶貴的養女的好朋友，我當年也是你可愛的初戀情人的好朋友啊！”

&esp;&esp;“為什麼那些人只打斷了你的一隻手，最應該弄壞的東西分明是你的舌頭。”

&esp;&esp;龍霖雙手舉起做投降的姿勢：“好吧，我不談這個。”

&esp;&esp;她從病床上下來，吊著胳膊踱步到門口：“如果你只是來興師問罪的，很抱歉，我無可奉告，我不過是個無辜的回內地探親結果被混混打劫的可憐人罷了。”

&esp;&esp;“你最好是。”

&esp;&esp;“你這樣的態度好像我會傷害你養女似的，”龍霖嘆息，“我就算沒從良我也不害未成年人好嗎？我和那孩子很投緣，我們是忘年交。”

&esp;&esp;“在大陸的這期間，我會派人一直盯著你。”杜遂安油鹽不進，“一旦我發現你有害人的舉動，不用警察動手。”

&esp;&esp;龍霖輕笑了一聲，毫無徵兆地靠近杜遂安，撩起他胸前的一縷髮絲。

&esp;&esp;“剛才我一直沒說，杜遂安，”龍霖捻動著手裡柔軟的黑色長髮，“你這個樣子，特別像杜薄笙素顏的模樣。”

&esp;&esp;杜遂安一巴掌拍開龍霖的手，嘴角的微笑幾乎維持不住，他如墨的眼眸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隨時都可能抄起什麼東西把龍霖砸得頭破血流。

&esp;&esp;“哇，疼死我，都紅了，手勁這麼大！”龍霖抱著手鬼哭狼嚎，“你打架的時候耳光是不是比拳頭攻擊性更強啊？降龍十八掌啊！”

&esp;&esp;“離我女兒遠一點。”杜遂安警告。

&esp;&esp;龍霖說：“那你要把人看緊一點，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最容易被壞人騙。”

&esp;&esp;杜莫忘在休息區吃晚飯，果盒開啟，是從國外空運的高階水果，她沒什麼胃口，把炸蝦吃完，等著杜遂安回來。

&esp;&esp;杜遂安從病房裡出來時，杜莫忘察覺到他心情不好，想站起身，杜遂安快步過來按住她的肩膀，叫人安心吃飯。

&esp;&esp;“差不多該回去了。”杜遂安看了一眼杜莫忘的飯盒。

&esp;&esp;杜莫忘沒料到回家的交通工具是直升飛機，還是杜遂安親自開，她心裡雀躍，臉上笑都多了，她從舷窗往外看去，繁華的都市在她眼中一覽無餘，夜幕低垂，萬家燈火似陽光下沾滿露珠的蛛網，地上的群星掩蓋了天空星河的輝光。

&esp;&esp;“小忘，”杜遂安忽然問，“如果在我和你朋友之間選……算了。”

&esp;&esp;風聲揉碎了他的尾音，後座的人都沒聽清，只以為是高空罡風的低語，杜莫忘坐在杜遂安的正後方，將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esp;&esp;“先生對於我來說，是把我從水深火熱裡拯救出來的恩人，”杜莫忘斟酌著語句，“我一輩子敬愛您，所有人都比不上。”

&esp;&esp;“而且，”杜莫忘羞澀地微笑，“其實說起來不太好意思，也許是我和先生您有血緣關係，我當初一見到先生，就有一種油然而生的親近感。”

&esp;&esp;“……是啊。”杜遂安輕聲說，“抱歉，小忘，就當我沒有問過這個問題。”

&esp;&esp;直升飛機低鳴著從烏黑的雲層裡劃過，雪花飛舞，紛紛揚揚灑落向璀璨的城市，似有人止不住的淚水結冰。

&esp;&esp;小年後除夕幾乎是隔夜就來臨，一向清冷的別墅區也張燈結綵，連湖畔豢養的天鵝也在脖子上繫了紅絲帶，到處瀰漫著喜慶歡樂的氣氛。

&esp;&esp;大年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