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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支撐的時候,不僅沒能站在身邊,甚至還可能往傷口撒了一把鹽。心中痛惜難當,恨不能把兒子捧在手裡,惟願他不受絲毫傷害。

第二天上午,方思慎如約和郝奕一起往小白樓清點遺物。他精神看起來不錯,安心送走老師,又意外得到最想知道的訊息,一夜的修整效果非常顯著。畢竟,自己的生活,還得靠自己去繼續。

兩人邊說話邊慢慢走,快到華鼎松家門口,才發現門戶大開,裡頭竟然有人。

幾步衝進去,立時驚呆了。屋裡人來人往,一個戴眼鏡的女人正高聲吆喝:“先把樓上的全部抬下來,樓上的,先統統抬下來!”

不等方思慎發話,郝奕已經大聲喝問:“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擅自動華教授遺物?”

那女人似乎這才看見兩人,反問:“你們又是什麼人?憑什麼跑這干涉我們的工作?”

“我們是華教授的學生,來清點遺物。我警告你,你們沒有權利動這裡的任何東西!誰允許你們進來的?誰給了你們鑰匙?”

那女人頓了頓,態度隨即變得強硬:“我們是學校資產處的,校長辦公室通知我們回收華鼎松借住的公房。你們說是他的學生,有什麼證據?”

郝奕怒了,冷笑一聲:“我倆昨天剛主持完追悼會,凡是在場的誰不認識?你還要什麼證據?這房子是公房,裡頭的東西可是私產。什麼時候,資產處有權抄家了?”

女人聲調高了八度:“你這人,怎麼說話呢?活人都沒地兒住,死人倒霸著公家的房子不讓,這是哪來的道理?屋裡的東西,一律登記入庫,學校統一處理。誰看得上這些破爛玩意兒?死沉死沉,又髒又舊,扔垃圾堆都嫌費事!”

方思慎終於插上話:“國學院已經協商好華教授遺產處理方案,為什麼你們要這樣做?”

女人昂起頭:“是學校大還是國學院大?房子又不是國學院的,你國學院說了能算嗎?再說了,你說私產就是私產?瞧見沒有,那桌子還貼著資產處的籤兒呢!反正這屋子今兒必須騰出來,東西暫時儲存在資產處庫房。我只管幹活,你們有意見,找校長說去!”

方思慎掏出手機,女人警惕地瞪著他:“你給誰打電話?”

方思慎看她一眼:“報警。私闖民居,盜竊財物,正該請警察來。”

女人尖叫一聲:“誰偷東西,你說誰偷東西?”張牙舞爪撲上去搶他手機。原先在樓上搬東西的工人也都不幹活了,圍過來看熱鬧。

方思慎連退幾步,趁郝奕攔住那女人的工夫,從書包裡掏出遺囑影印件,開啟送到她眼前:“請您看清楚,我是遺產合法繼承人。如果您今天執意要動這裡的東西,我會向法院提出起訴。”

女人看了一會兒,明顯有些猶豫。郝奕趁機道:“不就是要求騰空房子嗎?這樣,我們自己想辦法搬東西,儘快把房子騰出來。凡是貼了資產處標籤的傢俱物品,您現場點個數,保證給您留下。”

女人掙扎片刻,嘟囔幾句請示領導之類,領著工人悻悻走了。

方思慎一屁股坐到地上。他已經無力去推想追問,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背後究竟有什麼企圖陰謀,望著滿屋狼藉,只覺無邊慘淡。

半晌,聽見郝奕說:“咱們要再晚來一會兒,說不定……”

方思慎坐了一陣,忽道:“師兄,你怕不怕得罪施校長黃院長這些人?”

郝奕有些奇怪:“怎麼這麼問?”

“我在想,京師大學國學院是捐,玉門書院國學系不也一樣是捐?說不定這些書籍資料,對後者更有價值和意義……”

郝奕聽明白他的意思,瞠目結舌:“你是說,捐給……玉門書院?

“對!”方思慎片刻間下定決心,“我覺得這樣挺好,除非……你們不接受。”

郝奕結巴得更厲害了:“接、接受!怎麼不接受?這,這可真是……我馬上給校長打電話!”

一通電話過去,郝奕滿面笑容:“校長當場拍板,在圖書館設個專區,以儲存古籍的標準收藏老師的書,公函這會兒只怕已經傳真到我賓館房間了,回頭還得請你寫個書面捐贈意向。”

方思慎沒想到這麼順利,問:“師兄,得罪了京師大學,會不會對你有影響?”

郝奕笑道:“一個是國立大學,一個是州立大學,貌似差著好幾級,實際上誰也管不著誰。我們靠州府吃飯,科研撥款職稱評定只跟其他州立大學競爭,關它京師大學鳥事?”說到這,看著方思慎,“倒是你,真的想清楚了,這一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