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過來。周泰最為直接,大手一抓把麻袋扛到了自己的肩上。徐盛則與手下士卒攏成了個小圈,把目標護的嚴嚴實實。
這樣一來,城頭上的于禁和臧霸可就冒了汗了。臧霸手持長弓昂然而立,無視鹹汗流入眼珠的刺痛感,一眨不眨盯著徐盛身後的目標,就在徐盛一行跳過一窪小坑的時候,他抓住一閃而逝的鬆開了箭弦,並借一聲暴喝“喝”,發洩心中的緊張。
長箭如同長了眼睛一樣從一名江東士卒的肩膀和脖頸之間攢過,徑直射向徐盛的眉心。
出於人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徐盛下意識側頭躲閃,這一躲恰恰把身後的那名背麻袋的目標露了出來,火箭正中麻袋。
“娘毬……不好!快躲!”徐盛長腿飛快擺動,又縱身一躍,跳到了護城河裡。
他倒是跑了,身後計程車卒卻遭了秧,“轟……”鮮血,肉屑下雨似的落了一地。又一個麻袋被成功引爆。
462襄陽之戰(八)
在臧霸一箭引燃麻袋的同時,于禁也鎖定了最後一個目標,拇指離弦,長箭嗖的一下,直向那棕褐色的麻袋飛去。
然而,在這個時候于禁忽略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身負最後一支麻袋的乃是周泰本人,而周泰又是以兇悍著稱,被時人稱之為拼命三郎的存在。
看到突然而來的飛箭,周泰自知避之不過,竟在火箭即將命中麻袋之前,身體一扭,用自己的身軀把飛箭擋了下來。
“噗”箭頭入體,射了個周泰個踉蹌,也不知是被火箭燙的,還是傷口過深,疼的他一陣呲牙咧嘴,汗水流了一身。
他一隻手捂著傷口,另一隻手仍死死抓著麻袋。使出吃奶的力氣連跑幾步,趕在於禁向他射出第二箭之前,將麻袋遠遠仍向城門口的地上,“接住!”
守在城下的江東卒見到這番境況,趕忙將麻袋從地上撿了起來,託到城門附件。
到了這裡,于禁可就失了矢射的角度。登時大急,“該死!滾木礌石,給我狠狠的砸,千萬別讓他們把麻袋埋到城門口。”
鋪天蓋地的滾木和礌石從城頭墜落,砸得一眾江東兵人仰馬翻,血屍滿地。
這個時候,無論是江東軍也好,教會衛士也罷,都深知這隻麻袋的重要意義。
江東卒奮不顧身的將麻袋往城門口挪,在數條人命被礌石砸成肉醬之後才能勉強前進半步。城頭上,有衛士乾脆褪去衣甲,輕裝上陣向下投彈,大臂肌肉一隆,抬手就是一塊巨石,“給我死去吧!”
雙方你來我往陷入僵持,江東兵越死越多,城頭上的滾木礌石則越砸越少,不過於禁的戰略意圖卻成功得到實現——滾木礌石不單單是守城器械,更是阻敵前行的障礙物。層層疊疊的巨石和圓木堆積如山,竟把城門遮蔽了起來,致使江東軍無法將那一袋麻袋埋到城下引爆。
對此,于禁很是得意了一下,“小樣兒,孫伯符、周公瑾不過如此……”
可是周瑜真的“不過如此嗎?”當然不會,如果他如此不堪,就不會被後人譽為三國時期的火神了。
就在於禁自得的時候,耳畔忽然傳來一聲“咔崩,乒”的刺耳聲響,彷彿上萬塊琉璃同時破碎。他尋聲望去,登時面如死灰。剛才,他和臧霸只顧組織江東兵向城門運送麻袋,卻沒注意到一臺衝車不知什麼時候跑到西側那面由冰霜和江東兵屍首堆疊而成的冰牆下面。趁著這會兒正值正午,太陽正高,溫度回暖,那衝車照著城牆一陣猛砸,砸的牆上全是龜裂的冰縫,只消再輕輕觸碰一下,四丈多寬的冰牆便會坍塌。
“快離開那兒!”于禁話音剛落,衝車最後一次命中那片城牆,“譁”,那冰牆登時如同爆裂的水球一般向地面塌陷。碎冰和(huo)著江東卒的屍體,還有從城牆上沒來得及撤離的教會衛士的軀體一同墜落在地,流到了城外的護城河裡,也溜到了城裡。
與冰凌同來的,還有圍城三日未見寸功的江東士卒們。他們被教會衛士堵在城外三日之久,在將領的唾罵下,在教會衛士的嘲笑下憋了一肚子的火,見到襄陽空門大開,各個跟打了雞血似的。
“娘毬,**這幫北方豬!”氣勢洶洶的江東士卒,張口便是一堆汙言穢語,只不過他們的說法若仔細分析,不難聽出不科學的地方。比如曹操手下的荊州衛士,多數都是荊州南陽、甚至長沙、武陵一帶人,從地理上敘說他們都是秦嶺以南人士,應該算是南方人。稱呼他們歸於北方豬顯然不妥。
不過戰鬥打到這個時候雙方都殺紅了眼,管你北方還是南方,先罵舒坦了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