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記,方才那飛刀之人已經出了三藝經院,乘著夜色躍入了三藝經院附近的一座院落之內,跟著將一身的夜行衣換了下來,這才光明正大的出了院子,隨後上了院外的一輛馬車,車伕見他上來,這便悠悠然將車駕了起來,在寧水郡上奔走,繞了幾條街道之後,最終駛進了裴傑家入車的大門之內,停進了裴府的宅邸,很快車上之人就走了下來,而那車伕也跟著一躍而下,笑嘻嘻的看著從馬車上下來的人道:“父親大人,有勞了。”那下車之人撇了眼車伕,道:“有話回房再說,先把衣服給換了。”話音一落,就大步離去,丟下車伕不再理會。那車伕也是匆匆換下衣服,露出裡面的少爺華服,隨後就朝著他父親行走的方向而去,很快就到了父親的書房,那房門開著,華服少爺也不客氣,直接邁了進去,隨後將房門牢牢的關上,這才轉頭拱手道:“多謝父親相助,今晚上沒有父親出馬,還沒法子這般把穩,不讓韓朝陽追上。”這少爺正是裴家的少爺裴元,他的父親自然就是裴家正主裴傑了。裴傑搖頭道:“陳昇也能去,你為何不請他相助,他也是二變武師。”裴元接話道:“原本是計劃讓陳昇相助,不過自父親幾日前嚴責孩兒做事還是太莽撞之後,孩兒便更加謹慎了,陳昇雖為二變武師,勁力和父親相仿,可身法卻比父親差了一些,被韓朝陽追上的可能性也就更大一些,孩兒必須用上最把穩的法子,免得節外生枝。”
“嗯,不錯。”裴傑點了點頭,算是對兒子的讚揚。跟著又道:“不過今晚這事,我覺著你做得最好的。你知道是哪一環麼?”裴元聽後搖了搖頭道:“不就是請父親出馬麼,其他都沒有什麼難處了啊”裴傑難得一笑道:“字跡。謝青雲的字跡。”裴元一聽,又不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幾年前找蔣和要那字跡是為了調查小狼衛的真實身份,到底對不對得上,可卻沒有查出,我就留著謝青雲寫過的一些書卷紙張了,想不到這一次卻剛好用上。”裴傑哈哈一笑道:“小兔崽子,又和我裝是不是,你知道我是稱讚你那一處。”聽了父親的話,裴元也是一笑道:“父親是說我沒有請郡裡的幾位高手來模仿謝青雲的字跡。而是直接找了陳昇來寫麼?”裴傑點了點頭道:“這一點,換做為父也會這般去做,但卻想不到你能想到這個細節,和我平日瞭解的你不大一樣,你這孩兒身上總是帶著那麼一點浮躁,卻能夠想得如此細緻,實在難得。一是請人來寫,若是將來被查,又要露出破綻。或是再次殺個人滅個口,城中兩個仿寫高手都死了,就算那老頭是死於意外,也會引起有心人的關注。所以請人來寫在滅口的法子不好。其二就是最重要的,你能想到謝青雲幾年前的字跡是小孩兒寫法,如今要陳昇來模仿。雖然模仿不會完全一樣,但剛好可以解釋為長大之後筆跡有所變化。確是在合適不過。”裴元聽父親說這些,心中卻是一愣。他這想到了請人來寫麻煩,所以讓陳昇來幫忙,他是賭那韓朝陽不會在意小狼衛的筆跡,只要有幾分相似也就是了,不可能去一一對比。只因為韓朝陽對小狼衛大人十分敬畏,不大可能還故意去記那謝青雲的筆跡,而且幾年不見謝青雲回,忽然間得到小狼衛大人私信,多半會激動,也就顧不得許多了。卻想不到父親說的第二點竟然是此,他還真沒想過這一點,不過父親這麼一說,裴元也覺著,哪怕是那韓朝陽真個去對比了,他這般讓陳昇寫倒是更加的真實,也算是他誤打誤撞了。雖然知道自己趕巧了,但裴元並沒有承認,只是順著父親的話謙虛道:“其實孩兒早先也沒有想這麼多,當時看過謝青雲的筆跡,孩兒想要自己模仿來著,模仿了一會,發現謝青雲早年的筆跡好多字沒什麼勁力,還有些歪歪扭扭,就想到他若是長大了,字跡風格不變,但細節總會有變化,於是孩兒就想到讓陳昇來寫,剛好可以迷惑住韓朝陽。”裴傑聽了,也是再次點頭道:“原來如此,即便是臨時想到,也是一大進步,今後再做起事來,也就有了經驗,這般自己成長,比起父親教你,可要體會深刻的多。”裴元再次謙虛道:“父親大人說得是,孩兒會去掉身上的浮躁之氣,不會給父親丟臉。”心下卻是得意之極,知道自己若是完全順著父親的意思去說,雖然不會引起懷疑,但總不如稍微改變一點父親的猜測,只說自己是臨機所想,反倒更加真實,而且還能讓父親明白自己並非如他所想那般的深謀遠慮,如此一來,下回若是自己失誤,也不會讓父親失望過大。在裴元的內心深處,對父親裴傑還是頗為懼怕的,若是能讓父親滿意,是他最痛快的事情。就在裴傑父子暢聊的時候,郡衙門之內,郡守陳顯、第一捕頭夏陽,第一捕快錢黃,以及十二位寧水郡戰力最強的捕快都嚴陣以待,這十二人被稱之為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