蠅的亂找,現在知道福利院在桐城去Z市的鐵路線上,還知道福利院裡有個意字,情況已經好太多,沈存希站起來,離開前,他說:“讓她把牢底坐穿!”
沈存希開車駛離警局,他撥通一個電話號碼,“朱衛,馬上回公司一趟。”
……
景福鎮黃田村,董氏的墳前,宋依諾將一束黃菊放在墳上,然後在墓碑前擺上水果與糖果。連默幫她點燃了香蠟,宋依諾接過去,插在軟土上。
她看著墓碑,外婆去世時,她還太小,不懂死亡意味著什麼,每天過得沒心沒肺的。她點燃了紙,從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只在心裡默默的問了一句,外婆,我到底是誰?
宋依諾在墓前坐了很久,直到夜幕降臨,她才起身。鄉下不像城裡,即便天黑了,到處都燈火通明。鄉下天黑了,就是真的黑了,伸手不見五指。
她拄著柺杖,連默伸手欲扶她,她搖了搖頭,說:“我自己能走。”
那樣堅定的眼神,那樣倔強的神情,是不假他之手的獨立,連默收回手,隨意的擱在褲袋裡,手已經緊握成拳。
宋依諾走了一段路,她回過頭去,看著蠟已經燒到盡頭,倏忽一下,熄滅了,冒起嫋嫋青煙。她心裡一陣惆悵,轉身離開。
董老太太的墳就在屋子背後的半山上,宋依諾走得慢,來到土屋前,天已經黑透了。土屋裡亮著燈,這裡與她夢裡的場景一模一樣,沒有任何變動。
屋裡的人聽到外面的動靜,走了出來。看到宋依諾時,那人遲疑了半晌,才敢認,“你是董家外婆的孫女囡囡吧?我剛才聽到後山響起爆竹聲,你回來給你外婆上墳嗎?”
宋依諾看著她,隱約有點印象,她問道:“你是?”
“我是隔壁的蔣大媽啊,你不記得我了?也難怪,你被你外婆送走時才四歲,你的腿怎麼了?”天色太黑,蔣大媽這才注意到宋依諾左腿打著石膏,還拄著柺杖。
“前幾天出了車禍,現在已經好了。”宋依諾言簡意賅道。
“快進來坐,這位是你的老公吧,我聽說你結婚了。”蔣大媽熱情的招呼兩人進去坐。
宋依諾看了連默一眼,有些尷尬道:“不是,他是我朋友。”
“這樣啊。”蔣大媽熱情不減,“快進來坐,這麼晚了,你們今晚就在我家住下吧,你也有好多年沒回來了。當時你外婆重病在床,無人看護,我瞧著她可憐,就每天過來照顧她,你外婆病逝後,就把這房子留給我了。她說,萬一有一天你和儀璇妹子回來,也有一個落腳之處。”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進堂屋,宋依諾眼眶溼熱,外婆實在太可憐了。連默見她情緒低落,他伸手握了握她的手,然後放開,無聲給她安慰。
蔣大媽看著他們,真真是郎才女貌,越看越讓人歡喜,她說:“你們坐會兒,我去生火做飯。”
“蔣大媽,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你們坐。”蔣大媽說著,起身往廚房裡走去。系樂腸弟。
宋依諾坐在長凳上,她望著門外,夜色沉沉,隱約能看到遠處山峰的起伏,宋依諾撐著下巴,似乎在追憶,“我小時候就住在這裡,那時候特別害怕晚上,一到晚上到處都黑漆漆的,風一吹,對面山上的大樹就隨風搖曳,遠遠看去,就像是鬼在向我招手。”
“你怕鬼?”連默輕笑。
宋依諾搖了搖頭,“說不上來,那時候對一切未知的東西都感到恐懼,反正到了晚上,我不敢出門,也不敢去上廁所。”
“那你怎麼辦?”
宋依諾想了想,俏臉微微紅了,她說:“那時候只能尿床了。”
“哈哈哈!”連默大笑起來,“你太可愛了,你外婆不揍你嗎?”
“揍啊,但是揍也沒用,後來外婆就在臥室裡準備了夜壺。但是我還是怕,覺得躲在被子裡就安全了。”宋依諾笑得有些靦腆,這畢竟是自己小時候的糗事,到底還是覺得有點丟人。
連默失笑搖頭,“我以為尿床這種事,只有美昕才幹得出來。”
宋依諾兀自笑了笑,她打量著堂屋,堂屋裡很整潔,所有的擺設都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她拿起柺杖,對連默說:“你坐一會兒,我去廚房裡看看。”
宋依諾來到廚房,蔣大媽正在往灶裡架柴,看到她進來,她說:“囡囡,快去坐,廚房裡煙大,當心嗆著你。”
“沒事,我在這裡陪著您。”
“唉,一轉眼你都長這麼大了,你外婆要是還在世,看到你長大成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