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這樣的侮辱?還有那個秦總真是該死,打主意打到他的女人頭上,簡直不可饒恕。
嚴城看到他這副樣子,已經知道他要做什麼了,下一秒,他就聽到沈存希說:“收購他!”
嚴城一點也沒有感到意外,他甚至連勸他的說辭都想好了,“沈總,現在這個情況,我們不宜分散精力,若是以光亞集團的名義收購,遲早會讓我們的對手產生懷疑。”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應該任由她被欺負?”沈存希的眼神陰鬱到極致,眸底掠過一抹噬血的狠戾,六年前,他已經犯過一次錯,六年後,他怎能再犯錯?
“是,我馬上叫人擬定收購計劃。”嚴城領命而去。
沈存希躺在病床上,已經一週了,自從那天他們不歡而散後,她就再也沒有來過醫院。這個女人的心比寒鐵還要硬還要冷,好歹他還是她的救命恩人。
冷戰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展開了,沈存希沒有放棄給她打電話,但是每次都轉進了語音信箱,他隱約感覺到,她和他又變回楚河漢界,徑渭分明。
他受傷的事,終究沒有瞞住蘭姨和沈晏白。
一週後,蘭姨帶沈晏白來醫院探視沈存希,沈存希右腿打著石膏,擱在被子外面,最後傷口癒合,癢得很,又撓不到,他心情格外焦躁,再加上依諾不理他,他心裡更像是舔了火舌一樣,遇油就著。
沈晏白和蘭姨走進病房,看到爸爸躺在病床上,他眼淚立即就滾落下來,“爸爸,你會不會死啊?”
“……”沈存希瞪著他,過了一會兒才氣哼哼道:“你不氣我,我就能長命百歲了。”
“……”這回換沈晏白無語。
蘭姨看著這兩父子的相處,怎麼都覺得彆扭,還好沈晏白不知道自己是撿回來的,否則不知道傷心成什麼樣。她盛了一碗雞湯端過去,“先生,喝碗雞湯吧,我專門讓人去鄉下買的老母雞,補身體最實在。”
沈存希剛要伸手去接,沈晏白已經自告奮勇的接過去,說:“我來!”
沈晏白誠意可嘉,不過雞湯到了他手裡,就真的成了致命的武器。一開始畫風還很正常,他學著電視裡看到的情節,舀了一勺雞湯放在嘴邊,尖著嘴兒吹了吹,然後踮起腳餵給沈存希。
沈存希看著孩子小小的身體,以及充滿愛心的動作,心間驟然一軟,剛彎腰去喝,結果一整碗雞湯全扣在了他胸前。
雖然已經是秋涼季節,雖然雞湯是放在保溫桶裡帶過來的,但是沈存希還是被燙得悶哼一聲,臉色猛地黑沉下來,瞪著沈晏白的眼神陰沉的恨不得掐死他。
沈晏白縮了縮脖子,委屈的聲辯,“碗底太燙了,我不是有意的。”
沈存希哪管他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繃緊的神經跳了跳,胸口傳來熱辣辣的疼痛,他陰沉著臉,劈手指著門口,怒斥道:“出去,我看見你就生氣!”
蘭姨連忙抽了紙巾去擦他身上的雞湯,她打圓場,“先生,小少爺還是孩子,他對你也是一片孝心,別怪他了。”
“孝心也要量力而為,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沈存希累積了幾天的壞情緒,統統朝沈晏白砸去,他知道他不是一個好父親,大部分時間裡,對孩子都沒有太多的耐心。
沈晏白是真的想為爸爸做點事,卻沒想到會弄巧成拙,在一開始的懼怕之後,他眼圈一紅,像每個這個年紀的孩子一樣,都有著叛逆心,他帶著哭腔的丟下一句,“我討厭爸爸!”
然後飛快的朝病房外跑去,摔得門震天響。
蘭姨抬步就要去追,卻被沈存希喝斥住,“不準追他,他敢一個人從法國跑回國來,還能在醫院裡丟了不成?”
蘭姨要去追,又看見沈存希一身狼狽,衣服上,被子上都是雞湯與雞肉,她只得先叫護士過來,等她追出去,沈晏白已經不見了人影。
賀雪生剛下車,就見一道身影從醫院裡衝出來,陽光下,那孩子看著很眼熟,她還沒來得及細想,已經追過去,在醫院的花園裡,她追上了孩子,“小白,別跑了。”
叫出這個名字時,賀雪生還感到很詫異,她為什麼會把這個孩子的名字記得那麼牢?
沈晏白被賀雪生攔下來,他眼圈紅紅的,小臉上還有淚痕,像是在極力忍著眼淚,賀雪生看著他這副模樣,心臟像是被一隻小手緊緊攥住,說不出來的難受,她彎下腰,在他面前蹲下,“怎麼啦?誰欺負你了?”
沈晏白咬著唇,倔強的一言不發,那模樣讓賀雪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伸手揉了揉他亂糟糟的頭髮,說:“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