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雪生心中一刺,“白若長得有些像我,他們會不會……”
“太太,我不知道為什麼親子鑑定會說小少爺和先生是父子,但是我確定一件事,先生不會對不起你。七年前,你們感情正濃的時候,他不會,你出事後,他更不會。有件事,大概沒有人跟你提過。”蘭姨本不想多嘴,但是禍是她闖出來的,她不想看到賀雪生誤會沈存希。
“七年前,在你的‘葬禮’上,先生曾割腕自殺,要追隨你而去,要不是薄先生他們感到不對勁,衝上山去,恐怕現在你們已經天人永隔了。”
賀雪生耳邊轟然作響,她什麼都聽不見了,只聽到“割腕自殺”四個字,她眼前浮現一幕幕,那日晚會,薄慕年正打算和她說什麼,沈存希衝出來阻止,他的表情顯得那樣慌張,那時候薄慕年打算和她說的就是這件事吧?
他左手腕上的醜陋疤痕,就是那時候留下的嗎?
她竟不知道,他曾為她自殺過。
她抖著唇,眼前升起一團團霧氣,將她的視線模糊,“怎麼會?”
“太太,你不相信我沒關係,你可以去證實,先生以前不喜歡戴寬錶帶,為了遮住左手上的疤痕,他才換了寬錶帶的腕錶,先生對你的感情真的很深,從醫院回來,他就一病不起,躺了快九個月,幾乎已經病入膏肓,大家都知道,他這是心病,沒藥可醫。就連薄先生也拿他沒有辦法,如果沒有小少爺,也許他真的會死。”
賀雪生捂著眼睛,眼淚打溼了她的掌心,她一直懷疑他對她的感情,懷疑他利用她,懷疑他出軌,懷疑他背叛她,可天知道,他有多愛她?
她錯怪了他,這樣的他,怎麼可能會背叛她?
“我不知道,我一點都不知道。”賀雪生泣不成聲,在她懷疑他的時候,他會有多難過?在她和他說分手的時候,他會有多傷心?她竟一直在傷害一個這樣愛她的人,宋依諾,這樣的你,根本就不配得到他的愛。
可是現在的你,只能加倍的愛他,才能彌補你欠他的情。
賀雪生丟下衣服,哭著跑出傭人房,蘭姨站起來,追了過去,“太太,你去哪裡?太太……”
蘭姨追到前院,眼睜睜看著她坐上車,車子駛出依苑。她急得不得了,完蛋了,她又闖禍了,這次先生定不會輕饒了她。
她跺了跺腳,轉身往別墅裡跑去,她要給先生打電話,太太要是出了什麼事,她難辭其咎。
她給沈存希打電話,沒人接聽,她又給嚴城打電話,還是沒有人接聽,她急得跺腳,怎麼關鍵時刻,他們都不接聽電話。
她急得直冒汗,在心裡祈禱,太太千萬不能有事,太太千萬不能有事!
……
偌大的別墅裡,飄蕩著鋼琴聲,聲音空洞,幾乎連不成調,只讓人覺得詭異。黑色鋼琴前,男人身著白色西服坐在那裡,修長的手指一下下摁著琴鍵,雖是不成調的音樂,但是卻也聽得出來,那是歌劇魅影的主題曲。
白叔匆匆從外面走進來,來到鋼琴前面,他神情凝重道:“少爺,我們在交通局的人被拎了出來,因為濫用職權,已經被立案調查了。”
男人的手指一頓,眼神陰戾,冷聲道:“與七年前那場爆炸有關的人,都已經清理完了嗎?”
“清理完了,他找不到一丁點證據來指控是我們做的。”白叔連忙道。
連默重新彈了起來,這次曲調倒是連貫上了,“沈存希現在就是一條瘋狗,見什麼咬什麼,讓他去鬧吧,他不動手,我都會動手除了他們。”
“可是這件事也會牽連上我們,萬一他們反咬一口,供出你來……”白叔遲疑道,論心狠手辣,少爺比老爺子要狠一百倍。
當年老爺子雖然囚禁了楊素馨,可他對楊素馨是百依百順,呵護有加。而少爺,當愛而不得時,他狂性大發,幾乎將宋依諾摧毀。
他不得不佩服宋依諾,意志力堅強,無論在怎樣的折磨下,都不曾妥協,讓他既憐憫,又同情。
有些人的愛,是希望,有些人的愛,卻是毀滅。
連默的大手重重的按在琴鍵上,別墅上空頓時傳來尖厲的響聲,他挑眉望著白叔,“與那場爆炸相關的人都死了,他們也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就是我做的,供出我有什麼用?你擔心這個,不如好好想想,要怎麼將沈存希打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論鑽法律漏洞,他是能手,他沒有直接接觸過那些人,也沒有明確授意,更沒有留把柄給對方,法律能奈他何?
白叔抿了抿唇,“還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