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望著他,他的目光太過赤。裸。與直接,竟教她無所適從,她慌亂的移開視線,耳根子微微發燙。近來他總會用這樣的目光望著她,直看得她心頭小鹿亂撞。
她知道,他們之間隱約有些不一樣了,卻不願意卻深究。
她站起來,道:“你現在試試看能不能走?”
薄慕年看見她瞬間避開他的模樣,他黑眸微眯,沒有再進逼,他試著站起來,腿部因疼痛而顯得有些僵硬,韓美昕見狀,連忙伸手過來扶著他,兩人相視一眼,韓美昕尷尬的移開視線,即便如此,依然感覺到男人投放在她臉上的目光,燙得幾乎將她的臉灼出一個洞來。
薄慕年在書房裡走了一圈,走姿才沒有那麼僵硬。
傭人過來叫他們出去吃飯,韓美昕一直小心翼翼的攙扶著他,來到餐廳,薄明陽與薄夫人見薄慕年姿勢僵硬的走過來,紛紛站起來,薄老爺子不滿的“哼”了一聲,兩人又連忙坐下。
薄老爺子涼涼地看了他們一眼,這麼看起來,兩人才有點鶼鰈情深的樣子。阿年應該感謝他,要不是他罰他,他們怎麼會有這麼親密的時刻。
薄老爺子越看,越覺得他們登對,心裡滿心歡喜著,完全無視兒子兒媳婦投來不滿的目光。不過礙於薄老爺子的威懾力,兩人不滿歸不滿,也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在心裡埋怨。
韓美昕扶著薄慕年在椅子上坐下,薄老爺子冷哼一聲,“阿年,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弱不禁風了?當年就不該同意你退伍從商。”
見老爺子舊事重提,一桌子人都不敢再說話,韓美昕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爺爺,吃飯的時候,就別說這些掃興的事,憶當年的都不是好漢。”薄慕年滿臉不在乎道。
薄老爺子氣不打一處來,依著他往日的脾氣,這會兒已經抄起碗給他砸過去了,要不是看在韓美昕的份上,要給他留幾分面子,他定不饒他,“你還有理了?”
“我沒理,爺爺您消消氣,菜都要涼了,吃飯吧。”薄慕年連忙哄道。
薄老爺子臉色這才和緩了些,他拿起筷子,眾人都鬆了口氣,也跟著拿起筷子。一頓飯總算得以和和氣氣的吃完,吃完飯,薄慕年他們沒有留宿在薄家大院。
他明天有晨會,從這裡出發會趕不及,再加上韓美昕早上有一場官司,需要回去整理資料。吃完飯,他們就告辭回去。
薄慕年的腿傷了,韓美昕開的車,車子駛入清水灣別墅,已經十點了。她扶著薄慕年進了別墅,他走姿十分僵硬,她扶著他回了房,然後去找藥酒給他推拿。
不知道是不是太困,韓美昕給他推拿的時候,他倒在床上就睡著了。韓美昕聽著他“呼…吼…呼…吼……”的打鼾,她唇邊抿出一抹笑意來。
還是睡著的薄慕年更親民,沒有那麼有距離感,居然還會打鼾。
她一開始只覺得有趣,後來給他推拿累著了,她坐在床邊,拿手機錄起他的呼嚕聲,還有節奏的學著。一個人自娛自樂的玩了一會兒,又覺得沒趣,看著他痕跡越來越深的膝蓋,她認命的拿起藥酒倒在掌心,搓熱了再往他腿上推拿。
這一晚,韓美昕一直給薄慕年推拿到後半夜,累得睜不開眼睛了,她才倒在他身邊沉沉睡去。
這是第一次,兩個人都沒有洗澡就睡覺,而薄慕年沒有將她踹下床。
翌日,薄慕年起床時,感覺膝蓋好許多了,屋子裡飄散著藥香,他感覺懷裡有什麼東西,垂眸一看,是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女人窩在他懷裡,睡得正香,小嘴微啟,有晶瑩的東西從嘴角流出來。
如果是以前,他看到這一幕,會很嫌棄,可是現在,他看著她,莫名覺得有些可愛。人的心境,真是一個奇怪的綜合體,因為不討厭了,連以前討厭的事情,都會覺得可愛。
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他攬著她的腰,正打算再睡一會兒,她咂巴了幾下嘴,慢慢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瞼的是男人泛著青色胡茬的下巴。
她有些迷茫,眨了眨眼睛,然後感覺到男人晨間的反應,她完全清醒過來,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彈坐起來,然後從床上跳下來,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她光腳站在地板上,看著男人已經坐起來,她撓了撓頭,傻笑道:“天亮了,我去洗臉。”說完就逃之夭夭了。
薄慕年看著那道迅速逃走的纖細身影,黑眸眯成一條縫,半晌,他收回目光,垂眸看著膝蓋上已經被揉散的瘀傷,昨晚他感覺到有一雙小手,一直在他腿上揉著,如果沒有她細心的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