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嫣然嗯了一聲,任柳尋仙輕手輕腳地替她揉。
“難過的話就不要想吳梅景了。”
“疼一下而已,也沒有很難過。”嫣然忍著不適,強作笑容,“你再同我說說柳氏寒劍的主人。”
“柳寒煙年少成名,二十七歲就奪了武林大會的劍魁,以柳氏寒劍威震江湖;二十九歲與上代黑山魔尊一戰,兩人勢均力敵,打了三天三夜,一場比試堪稱武林盛世;三十一歲成了尋仙閣的主人,才隱居兩年就被迫重出江湖,之後為保護妻小投身暗堂為奴,成了昭奉皇后的死士……”
嫣然不知怎的就把話接了過去,“昭奉皇后對柳寒煙生情,文帝心存妒忌,因顧及皇后不得處置,後昭奉皇后受奸人所害,身中劇毒,文帝藉機遷怒柳寒煙,下令將他凌遲處死。”
柳尋仙聞言怎能不吃驚,“你怎麼知道……”
嫣然搖搖頭,一臉的糾結,“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不經意間已脫口而出了。”
一時萬針錐心,柳尋仙伸手將嫣然抱在懷裡,“柳寒煙去世時年僅三十五歲,柳氏寒劍自此失傳。”
一字一頓,沉音中無盡悲慼,“可憐柳寒煙的妻子,在他死後不到一年,就因病痛也過世了,死前受盡苦楚折磨。”
他語氣雖極盡平淡,內裡卻透露無盡的辛酸仇怨,嫣然不自覺就將摟他腰的手收緊了,輕輕撫摸他的背,“你說這些話時這麼傷心,還是不要說了,以後慢慢講給我聽。”
柳尋仙果然沉默下來,從她手臂裡掙脫出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越是對望,他眼中悲傷就越發濃烈,“可憐我明知戕害他們的兇手,也不能報仇,就連他們的遺願,也還沒有完成……”
兩人正悲思,遠處卻傳來一聲零碎的雜響。
望舒早就來了,一直躲在遠處眼巴巴地往園子裡看,望見二人繾綣不敢靠近,也沒敢離去,躲在一旁百般小心,沒想到還是被聽到了。
柳尋仙放開手,拉嫣然從凳子上站起身,兩人一前一後走過去,望舒這才低著頭現身出來,“主人,辛左使送來訊息了。”
她說這話時,眼睛不自覺地瞄了瞄柳尋仙身邊的嫣然,轉眼見自家主子神色凌厲,嚇得立馬垂下眼不敢再看。
嫣然才到望舒要稟報的事同她有關,就找個藉口走。
望舒見她走遠,才低聲稟道,“嫣然小姐就是維王妃,維王娶親時轟動京城,人人都道他娶了個北瓊皇族,殊不知那只是他給小姐請來掩人耳目的身份。”
皇族人士玩移花接木的把戲算得上是避人耳目的秘事,辛辭能查到這種地步,實屬不易;柳尋仙雖點著頭,拳頭卻握的緊緊的,“之後呢?”
“之後的事無幾人知曉,卻更離奇,二人大婚當晚,小姐刺殺維王,失手後欲自盡不成。”
“之後呢?”
“之後……”望舒抬頭瞧了瞧柳尋仙的臉色,被他眼中的血氣嚇得身子發抖,“之後……維王殿下將小姐送到青樓受苦,小姐從黑虎崖跳了下來。”
柳尋仙指甲插進手心,望舒不敢多留,幾不可聞地告一聲退就嚇得逃走了。
奔到寒寧軒門口,望舒的心還在狂跳,她家主子的表情,分明是要殺人的前兆;何瓊與織女迎上前,個個神情凝重,麻姑站在遠處,只等她三人結伴走近了才問,“主人發怒了吧?”
織女笑不成笑,“幸好沒牽連望舒。”
何瓊半點假笑也裝不出來,“那女子同維王殿下的牽連千絲萬縷,情深不可測,彼此折磨,主人想要介入其中,無異於一腳踏進無窮無盡的是非,從此再無安生。”
麻姑也是臉色灰白,“維王如何發狂,這兩個月我們看在眼裡,他對那女子的執著,非一時半會消除不得。若不是最後他把身子折騰垮了,主人根本脫不得身。”
織女思及種種,也是心有餘悸,“維王不吃不睡,服食過量無憂,整個人都不清醒,昏話連篇,幾度生死,被屬下強行帶回京去醫毒,若非他這一病如山倒,主人也不會有喘氣的時機。”
四人正低語,柳尋仙不知何時已走到門前,冷冷看她們一眼,“有多嘴舌的功夫,不如去做事。”
女孩們嚇得慌慌散了,柳尋仙咬著牙進門,把指甲戳破的掌心洗乾淨,用棉布纏了纏,心也像被包了幾層一般密不透氣。
在屋裡徘徊了一會,終究還是進了密室,再出來時,神情總算如常,順勢吩咐人把他的飯也擺到雅寧軒。
在此之前,嫣然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