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在老家嗎?”
“我父母在我很小就去世了,是祖母把我撫養大,三年前她老人家也去世了,我已經沒有親人了。”
“哦!對不起。”
“沒事,我早已習慣了。”
這時,張鉉沉吟一下又問道:“盧姑娘或者盧姑娘的父親在盧家莊有對頭嗎?“
“你為什麼會這樣問?”盧清不解地望著張鉉。
“我只是覺得盧明月遇到姑娘不會是巧合,這應該是有預謀。”
“怎麼會是預謀?”
張鉉淡淡道:“盧明月不會去襲擊盧家莊,要動手他早就動手了,不會等到現在,我看得出來,他們明顯是在山道上埋伏,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姑娘要來。他埋伏又有什麼意義?”
張鉉的分析很有道理,盧清細細一想,是自己二叔說父親有急事。催促自己趕去縣城,而且只配一個護衛家丁,這完全不合道理,走小路也是車伕堅持,按理他們應該走大路才對。
難道是........
盧清不敢再想下去,連連搖頭,“不可能!”
張鉉也知道真相一向都是很殘酷。當初他在客棧遇到盧儀和盧明月,他們恐怕那時就已經策劃了這次綁架行動。
不過盧明月為什麼要刺殺幽州都督郭絢,盧儀和幽州都督又有什麼關係。這裡面必然另有隱情,他也不再多說,笑笑道:“或許真是巧合,姑娘不要多想了。”
盧清幽幽嘆了口氣。如果連自己的親二叔都靠不住。那天下還有幾個人靠得住?
她想到了身邊的年輕男子,雖然和自己呆的時間很短,但她卻感覺到他對自己那種生死不渝的堅持,彷彿他們已經生活了幾十年,這是一個讓她能依靠,給她安全感的男子。
她默默克制著內心的激動,身體卻不由自主靠向了張鉉,似乎渴望從他那裡再獲得一些依靠。
張鉉感覺身後石壁有點涼。便伸手摟住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手臂上。盧清卻會錯了意,慢慢依偎在他懷中,她抬起頭,一雙美眸深情地注視著他。
張鉉只覺頭腦裡‘嗡!’的一聲,彷彿一股電流傳遍了他全身,他頭腦一片混沌,一種難以抗拒的誘惑攫住了他的全部身心,他一點點低下了頭.......
盧清心中羞澀之極,但她卻沒有推開張鉉,而是慢慢閉了眼睛,紅唇微微張開,但就在這時,張鉉腦海裡變成清明起來,出現了一個英姿矯健的少女身影。
他驀然想起了辛羽。
張鉉猛地抬起頭,頭重重地撞在後面石壁上,盧清的身體慢慢變得僵硬了,她的心彷彿墜下了深淵,微閉的雙眸裡滲出兩顆晶瑩的淚水。
張鉉站起身走出了石洞,他的心中痛苦得像有一隻兇狠的甲蟲在啃噬,他狠狠一拳砸在了泥土裡,他生命已經有了一個女人,但他卻又愛上了另一個女孩。
這時,盧清出現他身後,從後面緊緊抱住他的腰,無聲飲泣道:“原來你已經知道了!”
“知道什麼?”張鉉有些奇怪地問道。
“我其實已經許配了人家。”
“什麼?”張鉉驀地轉身,怔怔地望著她,“我不知道,你許配給了誰?”
盧清低下頭,悲哀地說道:“范陽盧氏和博陵崔氏百年來互為聯姻,我的長兄迎娶崔氏嫡長女,我是父親長女,也必須嫁給崔氏的家主繼承人,這是崔盧兩家百年前就定下的規矩。”
“崔家繼承人是誰,定下來了嗎?”
盧清搖了搖頭,“博陵崔氏嫡長子叫做崔幼林,但他八歲時就不幸染病而亡,聽說崔氏內部幾房嫡系都在爭奪家主繼承人之位,我也不知會是誰?”
“但只是一條百年規矩對嗎?你根本就沒有和任何人有過什麼訂婚,我說的沒錯吧!”
“是這樣!但盧崔兩家絕不會破壞百年規矩,張大哥,我既為父親長女,我真的身不由己。”
“什麼狗屁規矩!”
張鉉怒道:“假如對方是個白痴,你也要嫁給他嗎?假如對方是個病癆子,你也要嫁給他?”
“我當然不願意!可是……除非我死了,否則誰也撼動不了,你知道嗎?我母親的孃家就是博陵崔氏。”
說到這,盧清撲進張鉉的懷中痛哭起來,從前她茫然不知,但此時她心裡只有一人,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張鉉也慢慢冷靜下來,他很清楚世家之間的聯姻,魏晉南北朝,世家屹立數百年而不倒,根本原因就是他們結成了強有力的利益聯盟,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