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態龍鍾的皇帝,一字一頓道:“兒臣要說的是承治二十五年的一樁案子,也是千百年來的一樁大冤案。”
皇帝只聽了幾個字,便聽出了他的來意。臉色一變,頗為失望道:“你這孩子怎麼還不知道變通?朕以為過了這麼久。你的性子已經變得圓滑了一些,卻還要說出這些話來氣朕是不是?”
“父皇。兒臣已經找到了證據,勤王叔和皇后確實是被人設計陷害的。”劉衍見皇帝語氣冷淡,心裡慌亂,語氣便有些著急。
誰料,皇帝使力擺了擺手,根本沒有聽下去的意思,眼神頹廢卻又可怕,“你別把朕對你的寬容當做你無限揮發的資本,朕不想聽你說這些。六年前,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了勤王和皇后,只有罪人季氏和劉期成。”
劉衍正要開口反駁,皇帝卻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厲聲道:“朕當年親眼所見,怎麼可能會有錯?你也不是第一次和朕說起翻案了,當初你口中的證人羅叔,是如何在朕面前中傷劉期成?你難道不記得了嗎?眼紅你太子之位的人有多少?想要攀咬你的人又有多少?背地裡設計陷害你的人又有多少?子順!你怎麼到了現在,還是這麼容易受人挑撥。入人圈套?”
“不,父皇,兒臣這一次是真的查到了,絕對不是被人利用。”劉衍難以壓制心底的焦灼。急急向前一步,解釋道。
“來人!”皇帝見他仍舊冥頑不靈,想到那日自己一時激動殺死了羅叔。心裡有些不安,生怕自己再做出什麼舉動來。忙喊過陳公公,就要移駕。
劉衍見狀。心裡更是焦急,搶步至皇帝面前,不等站穩,便猛地一跪,高聲道:“父皇,請聽兒臣一言!”
“子順!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皇帝搭在陳公公手上的手微微得顫抖著,面色鐵青,顯然是在竭力控制情緒。
可是跪在身前的這個人,根本意識不到皇帝生氣的嚴重後果,或許是他根本就沒打算顧及皇帝的情緒,********只想為勤王翻案。
“勤王書信有人模仿,皇后被攀咬暗殺五皇弟,七名宮女同時被殺,這樣的事情如果不查清楚,如此歹毒陰險的人繼續藏匿在陰暗角落,父皇每日每夜真的睡得著嗎?”劉衍跪直了身體,沒有半分退讓的意思。
皇帝雖然被他說的不安,但是怒氣已經從胸口湧了上來,根本壓制不住,狠狠叱罵道:“在你眼裡,他們犯下的罪都是被冤枉的,都是情有可原的,那朕呢?朕是親眼見到了這一切,難道朕也是為了冤枉他們才說的假話嗎?”
“正因為如此,兒臣才覺得可怖,那背後之人竟然將局勢操縱到這個地步,謀害忠良,害死皇后,一切都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實在是令人害怕。”劉衍極快地說完,又從袖口中拿出一張紙來,抬手遞到皇帝面前道,“父皇,這是當年參與謀害勤王的所有官員名單。”
皇帝冷冷瞪了一眼劉衍,將頭微微偏了過去,並沒有接過紙的意思,一旁的陳公公卻忽然自作主張,替皇帝接過了那紙條,小心翼翼地開啟後,又拿到皇帝面前。
皇帝這一回是不想看也看見了,可當他的眼神撞到那張極薄的紙時,目光不由得一震,這上面竟然羅列了大大小小官員近三十名。
皇帝一把抓過陳公公手中的紙,十分認真地看了一遍,劉衍見他臉色如此嚴肅,便知這東西對他起了作用,心中不由得一喜,趁熱打鐵道:“父皇,這三十名官員相互勾結,陷害勤王,為的就是挑撥父皇和勤王之間的關係啊,好讓朝局不穩,人心動搖。”
“荒唐,他們是朕的大臣,怎麼會巴不得南宋出事呢?你以為隨便寫幾個官員的名字,就能為劉期成開脫?”皇帝將手中的紙往劉衍身上一丟,卻轉了身,在陳公公的扶持下,回到了胡榻前。
劉衍怔忡地跪在原地,有些沒反應過來,直到皇帝朝他斜瞟來一個眼神,劉衍這才回過神來,急急站起來,到他跟前跪著,繼續道:“如父皇所見,這些官員大多數都是前朝遺留下來的,他們這麼做的目的,路人皆知,無非是反宋復晉。這些人當中,作惡做多的便是衛術銘。”
聽到衛術銘三個字,皇帝眼皮輕輕一跳,他清楚記得,當年派衛術銘遠征齊國,結果他派去的兵全都有去無回,單單他一人裹著一身的傷逃回了金城。
“當年衛術銘帶去的兵其實根本沒有戰死,而是被他小心的藏了起來,只為了有一日復晉國而用。”
劉衍說完這話的時候,皇帝的腦子登時“轟”地一聲,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道:“怎麼可能呢?藏?他又能藏到哪裡去呢?這場戰役,是與齊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