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雅,你年過的開心嗎?”
我突然就有了交談的慾望,看看旁邊的成雅,臉色已經緩的差不多了。
“還行。”她簡單回答兩個字。
“還行是怎麼個行法?”我逗她。
“吃吃飯什麼的,不都一樣。”她明顯有點不耐煩,眼睛又閉上了。
我笑笑,不都一樣,怎麼能都一樣。
20
N市並非我們的終點站,我們又一路顛簸到了市郊的月湖,中國亞熱帶地區,最大的林場所在地之一。
果然不出我所料,負責人人影都不見,只留個不耐煩的副場長等著接待我們。
開啟林場的招待所房間,立刻有潮溼的黴味兒竄出來,我和成雅都不約而同後退兩步。
“就就就這裡嗎?”
“是啊。”副場長非常冷靜地回答:“條件還可以吧?”
“……條件還行,就是有點味兒。”
“這樣,回頭你們用電風扇吹一通,就沒問題了。”
我和成雅面面相覷,這時外面天已經黑透下來,我們兩個女人,置身於這深山老林之中,還能往哪跑?
“那請問一下,我們所需要的資料,什麼時候能……”
“這件事嘛,難講,相關人員這兩天不在這邊,等他們回來吧。”
他這話尚未說完,我早在心裡罵了一疊聲的“靠!”,還等兩天,我一秒鐘也待不下去了!可面子上還得一如既往地風和日麗:
“這樣啊,那真是麻煩你們了,麻煩了。”
“不客氣。”
想想也沒別的辦法,我走進去,開了燈,把包往床上一扔:
“算了,大不了晚上不脫衣服。”
然後走過去推開窗子,有風呼呼的灌進來,這便是最好的清新劑,室內不知多長時間沒換過的汙濁空氣,立刻被破開一個缺口,並被新鮮逐漸佔據。
回頭,看見女孩悻然坐在床沿,情緒低落的模樣。
也是,有我這麼讓她不待見的旅伴,又攤上這麼惡劣的住宿條件,換了誰都不會太爽。
我也不見得有多快活,不過不想讓她更進一步影響了我,於是笑笑說:
“成雅,你去不去洗澡?”
“暫時不去。”她悶悶地說。
我從包裡掏洗漱用品:“那我去啦?”走過她身邊時起了個惡作劇的念頭,停下來,突然伸出手指勾住她下巴:
“想不想和姐姐一起?”
她奮力一甩頭:“你神經病呵?”
“時不再來哦?”
這時她手機響了起來,我也就收了我男女通吃的女流氓嘴臉,抱著東西去浴室。只聽她在外頭說:
“喂?蕭程……不生氣了?……我出差呢……不是一個人,和同事……女的,當然是女的!……”
我忍不住好笑,又有些羨慕,好吧,我承認,還有點兒嫉妒。
剛把周身打滿泡沫,衛生間的門突然被敲的砰砰做響。
“幹什麼。”我嘀咕道:“難不成她真想通了要和我一起洗?”
招待所的浴巾我實在不放心,只好光著,踩著冰涼的地磚跑過去,隔著門喊:
“幹嗎?”
“關娜,你手機響了!”
“……別管它。”
“煩人,一遍一遍的。”
“我現在沒法接。”
“要不我給你拿過來?”
“不行呢,我手上都是泡沫,這樣吧,你幫我接一下,告訴他我一會給他回撥過去。”
“哦,好吧。”
我凍的發抖,趕緊衝回浴缸,把水打到最熱,往身上噴,水聲嘩嘩的,外面的動靜我一點聽不見。
等我穿完衣服走出去,才感覺有點不對頭,房間裡半個人影也沒有了。
“奇怪了,這麼晚了,她上哪去了?”我拉開房門,走廊上空蕩蕩的。
我以為她去了服務檯買東西,於是坐到床上,自顧自看電視,可直到這個鬼地方能收到的臺全部跟我說晚安的時候,她還沒見蹤影。
“媽的,有沒有搞錯啊,跟我玩失蹤?到哪去說一聲呵,跟男朋友講電話講昏頭了?”我越想越氣,本來走了半天路腳都腫了,現在還要又一次塞進高跟鞋裡去找這個小冤家,我造什麼孽了我!
我罵罵咧咧,一路衝到服務檯。
昏黃的燈光下,那個從瞌睡中被我叫醒的小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