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玉似的手指,便在出現的瞬間便將俞風流先前強盛的氣息輾壓成塵。
“知道怕了?”
他微微一笑,似有一陣清風拂過,眨眼間便吹散了屋中的沉鬱與汙穢之氣。
他淡淡然站在那裡,將四周的豔俗的景緻都壓了下去,讓人覺得氣清神定。
沈遙華狂跳的心便在那一笑之中忽然寧靜。
她捂著心口點了點頭,第一次將自己的脆弱放肆的坦露於他人面前。
公玉爻似乎微微嘆息了一聲,淡淡道:“你等著我去幫你把身體帶回來?”
他眼神看著沈遙華,話卻不是對她說的。
他話音剛落,喬小妖便‘刷’的一下不見了。
“你想怎麼處置他?殺了他好不好?”
這句話是對沈遙華說的,公玉爻口的他,面色陰雲沉厚,其下隱著雷霆風暴,似是隻要暴發便能摧毀一切。
沈遙華怔於公玉爻聲音中的,俞風流聲音冰寒的開口道:“你殺不了我的,除非你想玉石俱焚!”
“我可以的,只要我想。”
公玉爻漫不經心道:“有自信是好事,但盲目自信卻很愚蠢,遙華,你說是麼?”
他的眼盯著沈遙華,眼中似笑非笑,似譏非譏。
你說的是我還是他?
沈遙華苦笑著垂了眼。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從他出現後便一個字都不想說了,她倚著牆,身上的衣還溼著,狼狽,但不再慌亂了。
俞風流的眼亦是盯著沈遙華,清晰看到她神情的轉變,看著她在瞬間拋了驚懼,甚至眼中再也看不見他時,他的憤怒便熊熊而起,比被人從身後瞬間制住更加憤怒。
沒人能威脅他,沒人能蔑視他,他身前身後的男女在同時犯了他最大的忌諱。
他暗暗磨著牙,瞬間散去臉上的怒容,漫不經心道:“沒誰的自信是隨風飄來的,你至今沒有動手便是知道我有自信的本錢,你若不是從背後偷襲根本就不可能製得住我。”
公玉爻‘哦’了一聲不置可否,對著沈遙華道:“你還真與喬止一樣不牽不走,我若不說你是要打算在牆角窩一輩子麼?”
兩個同樣穿著寬袍的白衣男子,同樣有著漫不經心的神情,但表現出來的氣質卻是天地之差。
一個美妙的如牽雲攜星之月,雖光華皎皎卻奪目而不刺目。
一個是泥塘,再美的風景倒映進去,也帶著汙濁的氣息。
雲泥之別,便是如此。
沈遙華對著滿面戾氣和不甘的俞風流嘲諷一笑,昂首向公玉爻走去。
經過俞風流身邊時,他似乎還想要扯住她。
“你是真的很想死?”
公玉爻輕輕一笑,手指上有熒光一閃,也不知道做了什麼,令俞風流霎時痛的五官扭曲。
“就算你能殺了我你也逃不掉,我們妖族和我的那些從屬都不會放過你,他們會將你折磨的生不如死,再讓你們全部給我陪葬!”
俞風流全身輕顫,嘶聲大吼。
吼完心也便涼了,因為如果樓下沒發生異狀,他的聲音不可能不被聽到,他的從屬們不可能不衝上來。
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身後那人有本事在霎那之間制住幾十只妖?
不可能!
這世上沒有人能做到!
除非他們真的聽不到樓上的聲音。
除非他身後的人有本事在不知不覺間將空間分隔開來,讓他們彼此不能相顧。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身後的絕不是凡人。
那他只能是妖、鬼、靈、魔其中的一種。
只要不屬於凡界,就會受到限制,照規矩來說是不可以使用法力對付普通人的,否則會被天道不容,降下天雷做為懲罰。
而在凡界自行修煉而成的,不管妖魔鬼怪,因為根在凡界,只要不是大凶大惡,便不會遭到懲罰。
這便是各界之間不可打破的規矩。
俞風流想到此處,身上顫抖的突然厲害起來。
他要賭,賭身後那人不是凡界中人,他敢奮力一博,身後那人卻不敢!
“你沒機會的。”
他身後之人突然笑了,手指輕輕向他頸窩一遞,頓時便是一陣慘叫聲。
“你妖元被制還敢動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我是該覺得你有勇氣呢,還是覺得你愚蠢呢。”
身後人的聲音清越動聽,傳到俞風流耳中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