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終深信,只要是真的好老師,只要他真的有資格稱之為真正的老師,那麼他的課就會有他獨特的魅力,這種魅力會使學生自然而然的肅靜,傾聽老師所講的每一個字,而在每一堂課結束之後,學生們都會受益匪淺,期待著下一節課的內容。
然而,可惜的是,這種老師太少,喜玩樂的學生又太多,導致了一種讀書不過是混個文憑的概念。
日語是專業課,我們班人數不很多,總體來說課上都挺安靜,作業也大部分都會交,和黎棚接觸了一段時間,覺得這個人不適合當老師,太過掏漿糊和自我感覺良好。
我也習慣了只要是日語課之前,我一到教室,入眼的便是桌子上堆滿的本子,課代表沒辦法,每次作業本發下去,黎棚說還要在小本上謄上分數,真是服了她了,讓我幹這種累死人的活。黎棚也只有在作業上下功夫,佈置很多,每次都讓我仔細記錄,以顯示出她的認真負責。
有一個女生還問過我,金隱心,作業本是你批的啊?
我驚訝過後又覺好笑,沒有,老師批的。
那女生噢了一聲,說道,我看老是你在忙,以為都是你批的。
我笑了笑也不再說話了。黎棚想讓學生認為她是一個盡責的好老師,如果她聽到這話,估計該吐血了。
單元測驗,也是黎棚的一個高招。卷子明明是本考題書上的內容,一字不差。她居然大言不慚地說都是她出的。好幾次班裡的成績不理想,黎棚把我們的輔導員請來,一起教育我們,一張臉上滿是恨鐵不成鋼,很是氣憤地對輔導員說,我上課都給他們講的,他們就是不聽,我出的考題都是學過的,他們就是做不對。
請問黎棚老師你平時上的什麼課啊,一節課一個半小時,你四十五分鐘都讓我們讀課文,照課本讀個四十五分鐘,新課只講解七分鐘以上八分鐘以下,剩下的時間看書本上小方框裡的小知識,請問,你這樣能教好哪個學生?
若不是我親身體會,還真不知道日語課能有這樣的掏漿糊上法。
有學生去教導處舉報黎棚,她居然比學生更兇,美名其曰說我們學的語言都是啞巴語言,只會看不會說,這種是沒有用的,只有靠平時讀出來才漸漸地會說,還理直氣壯地說讀課文有助於聽力。
我第一次感到了強烈的無力感,這種人怎麼能做老師。你讀課文也要看看時間吧,一節課能講很多內容,你四十五分鐘讀課文純屬浪費掉了,要是有個早自修,你讓我們讀課文,那我們自然是沒有意見的。何況你自己的講課內容完全是照書上的,連造一句例句都要抄書上,自己寫不出來,試問你怎麼傳授知識給學生,大家付錢學習不是來讀課文的。
那位舉報黎棚的學生自此被黎棚無視,更視為眼中釘。
我除了同情那位學生,也就沒有別的想法了。原來我遇上這種人,還是會變得熱血和羅嗦的。
黎棚還會時不時給我們說一些她自己的本事有多大,自己有多好,黎棚就差拿我們當傻子一樣騙了,吹牛皮不要錢,不犯罪。我總結了一下,黎棚認識所有的日本人,黎棚認識所有有地位的日本人,黎棚為人親切和藹,所有的日本人都喜歡她。
而讓我真正鄙視黎棚這個人是在她講到敏感的政治話題。黎棚說日本人參拜靖X神社沒有錯,他們的年輕人都會去看一看,見識一下,還建議我們也去看一看。當時班裡的男生就差沒衝上去把黎棚的頭摁在講臺上好好揍醒這個恬不知恥的女人。
孫謙欲哭無淚,他說他怎麼就碰到這種人了,我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狠下心,結束我舒服的懶人學生日子。
我走進院長的辦公室,那位頭髮灰白的院長見到我後禮貌地笑笑,隨後便關心的問道,“這位學生,有什麼事情嗎?”
我也不繞彎子,直奔主題,口齒清晰,“我想讓李嫋朋走人。”
院長小小地愣了一下,繼而疑惑地問出,“李老師上課上得不好嗎?你是他的學生?”
“不是。”我回答得爽快,朝院長走近了幾步,“這人品行不端正,素質有待考量,為人更是一塌糊塗,留著他,只會讓學校蒙羞。”
院長沒有說話,沉默了良久,才慢慢說道,“這事要解決也應該去教導處,我雖然是院長,但是決定權不在我手上,況且解決起來麻煩。”
我撇嘴,自知這是他的推脫之詞,輕聲笑了,“你可以直接讓他走人。”
院長面露難色,依舊是關懷的口吻,“孩子,讓一個老師走人不是這麼簡單的,中途辭退一個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