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內聽得兩名幫閒議論,卻是面色大好,笑道:“也不能這般說,更不可在這酒樓之地胡說,莫被人聽去。”
兩名幫閒笑著答應,又有一幫閒笑道:“衙內現在可是風頭無兩呢,太后都知曉了衙內地名頭,對衙內恩寵有加,更想賜衙內黃金異獸,若不是貴王他半路硬搶,太后卻不過情面,威武將軍哪輪得到貴王府?”
高衙內笑道:“這也是太后她老人家抬舉。”
正說著話,忽見貴王妃車駕緩緩停下,鑲金車廂錦簾挑起,走下來眉目如畫的一名少女,服侍說不上華麗,卻更襯托出少女的清秀可人。
高衙內看得少女眼睛馬上熾熱起來,卻聽旁邊幫閒叫道:“那莫不就是黃金異獸?”
高衙內這才看到少女懷中抱著一隻金黃色小獸,離得遠,看不太分明。
“唉,這本來該是衙內的東西才對!”有幫閒嘆息一聲。
高衙內臉沉下來,看著清秀少女懷中地黃金小獸不語。
清秀少女似乎是看中路邊攤位上一件東西,這才停了馬車,走過去細看,幾名侍衛跟在身邊,嚇得攤販畏畏縮縮躲在一旁。
一名幫閒笑道:“這莫非就是王妃娘娘,聽得貴王幾位王妃都美若天仙,看起來果然不假!”
又有幫閒道:“哼,也不見得比衙內的夫人漂亮!”
幾幫閒閉嘴不語,心說拍馬也沒這般拍的吧,就高少夫人?不過是殿帥老爺聯姻定下地親事,少夫人容貌也就中人之姿,偏生妒性奇強,高衙內幾個小妾都被折磨的不成人樣,高衙內也無可奈何,只有在外面養了幾個妾侍,不再領回府。
高衙內聽幫閒說起夫人,臉色也陰了下來,正想說話,忽見清秀少女拿起小攤上一件玉器觀看,自然鬆開了抱著黃金小獸地一隻手,黃金小獸似乎低叫了一聲,猛地從清秀少女懷中掙脫,跳到地上後極快的向酒樓這邊跑來。
清秀少女猝不及防,驚呼一聲,身邊的侍衛愣了一下後急忙向黃金小獸追來。
高衙內看得哈哈大笑,忽然笑聲止住,低喝道:“放狗!”幾名幫閒愣了一下,旋耶一名機靈的幫閒明白過來,伸手指了指正奔跑中的黃金小獸,低叱道:“去!”手撒開了韁繩。
惡犬猛地從視窗躥出,極快的向黃金小獸撲去,黃金小獸似乎根本不知道危險降臨,還是向酒樓旁一輛馬車跑去,馬車欄杆裡,有幾頭酒樓剛剛買來的待宰肉豬。
侍衛的驚呼聲中,惡犬猛地把黃金小獸撲倒在地,接著黃金小獸凌厲的慘叫聲響起,高衙內低喝道:“收狗!”幫閒猛力吹了個口哨,惡犬甚是訓練有素,丟下黃金小獸向酒樓跑來。
高衙內大步走出,連聲喊:“啊,這是怎麼話兒說的,對不住,對不住啊……”,
幾名侍衛已經奔到黃金小獸身邊,有侍衛慌忙把它抱起,向小跑過來的清秀少女迎過去,其餘侍衛把高衙內圍住,就想拿人。
跟在高衙內身後的幫閒慌忙喊道:“莫拿錯了人!這是高殿帥之子,使不得,使不得啊!”
幾位侍衛微一猶豫,有人跑到清秀少女身邊回報,想是請王妃拿個主意,清秀少女看著腿上血肉模糊的黃金小獸,眼圈一紅,再顧不得其他,伸手就來接,抱著小豬的侍衛嚇了一跳,手一抖,黃金小獸“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更大聲的慘叫起來,清秀少女嗔怪的看了侍衛一眼,蹲下身把黃金小豬抱起,聽得旁邊侍衛稟告狗的主人是高殿帥之子,清秀少女看了高衙內一眼,急急轉身向馬車走去,抹著眼淚道:“夫人怕是要等急了,還是快回府給黃金小豬醫傷。”
幾名侍衛恨恨看了高衙內一眼,跟在清秀少女身後走去,既然王妃不發話,他們也不好拿人。
高衙內看到清秀少女眼中的淚痕,心中忽然起了一絲內疚,不過轉瞬即逝,得意洋洋的回過頭,幾名幫閒都翹起拇指拍馬,什麼“貴王府也怕了衙內”,什麼“衙內高明,輕易折了貴王府的臉面”等等。
高衙內也不再理酒樓中許益,許益從高衙內放狗就嚇得推脫上了二樓,高衙內心中罵了他幾句膽小如鼠後,擺擺手,領眾幫閒拐拐晃晃回府。
回到殿帥府,高衙內的興奮卻是怎麼也不能平息,貴王府又如何?還不是眼睜睜被自己欺負?又能耐我何?搶我的東西?管你是誰,都要給你好看!
心裡發著狠,進了後院,向府裡小廝問起父親,卻是去太尉府了,今日許將大擺宴席,宴請朝中大臣,高衙內聽得高俅不在家,更是一陣舒爽,每日見面就嘮嘮叨叨,真是煩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