隸不能動手實在有些憋得慌,不過想起哥哥的吩咐,他也只能忍耐,他就是金國皇帝完顏阿骨打的弟弟完顏晟,雖然年紀還不滿三十,卻已經統領南方女真諸部,為人精明幹練。很得阿骨打和族中各部長老的器重。
“兒郎們!燒光宋人的糧食,殺光擋路的宋狗!殺殺殺!”完顏晟揮舞著馬刀嚎叫。襲宋為了行動方便,完顏晟選了三千部族勇士。拋去那厚厚的鎧甲輕裝而來,而這些女真人去了鎧甲,彷彿去了束縛,野獸般的血液沸騰,嚎叫著,狂舞著長刀向城南撲去,那裡,囤積著幽雲十萬宋軍的糧草。
“嗖嗖嗖”箭矢地破空聲響起,利箭毫無銖阻礙的刺入女真人的獸皮,血花四濺,幾名女真人跌落馬下,完顏晟眼睛掃過兩旁民居上稀稀落落的弩手弓手,毫不在意地笑笑,這樣的抵抗有意義嗎?不過族中勇士的鮮血還是令他一陣惱怒,來日攻破此城定屠城三日洩憤!
狼群毫不停歇,沿青石大道向城南疾馳,漸漸的,完顏晟心中隱隱覺得不對,宋人的箭矢似乎越來越密集,掉下馬背的女真勇士也愈來愈多,正思慮間,忽聽一陣震天鑼鼓響起,對面民居上緩緩升起一盞大大的紅燈籠,燈籠照耀下,就見民居上密密麻麻排滿蓄勢待發的弩手,完顏晟州剛驚呼一聲“不好!”箭矢已經如雨點般射了過來,成千上萬的小黑點破空而來,那景象十分壯觀,只是黑點前端閃爍的寒光告訴女真人,每個黑點都是死神的召喚。
完顏晟甚至馬刀都來不及舞動幾下,十幾個黑點已經落在他的身上,“噗噗”幾聲輕響,那十幾枝弩箭狠狠的刺入了他的身體,完顏晟哼也未哼一聲,仰天跌落馬下,他身後的女真人更是慘叫連連,幾輪箭雨後,女真人已經死傷大半,其餘女真人一陣大亂,自從大金建國,這些女真人可說是百戰百勝,根本未經歷過統帥陣亡的戰鬥,於是遊牧民族的劣根暴露無遺,剩下的千多名女真人有嚎叫著向弩弓隊撲去的,有打馬向外衝殺的,也有牢記族長號令,拼死也要衝到南城去燒宋人糧草的。
而當這些亂作一團的女真人前飛馳出黑壓壓的重騎和數千輕騎時,他們的下場也就可想而知了,尤其是宋人騎兵中那所向披靡的雪白倩影的出現,美到極致的清麗身影揮動著冰冷的長矛,一次次戳進女真人的胸膛,彷彿死神降臨般冷酷的收割著女真人一條又一條性命,於是女真人僅存計程車氣也徹底崩潰……
北京帥司,姑且這般叫吧,這裡本是遼國南京留守司,大宋未設北京留守,以武植總領三路事,這座留守司也就成了武植總理禁軍事物的衙門。
武植坐在寬大的座椅上,聽著扈三妹稟告此次涿州戰事,不時點頭微笑,只是高興歸高興,誰也不知道涿州之戰中死去的完顏晟就是後來的金太宗,正是他在位時南侵滅北宋,靖康之恥也正是他一手策劃的。
趁河北禁軍在幽雲重新整編之機,武植提拔扈三妹做了北京禁軍馬軍指揮使,也就等於北京軍區馬軍這個兵種的司令。軍中自然沒有異議,扈三妹的武藝韜略都是一流,威名更是遠播在外,又得王爺清睞,誰不開眼找這個麻煩?
報上樞密院時雖然小有波瀾,但武植挾收回幽雲之餘威,聲勢正是極旺之時。又有趙佶全力支援,樞密院議了幾次後也只得放行。
聽著扈三妹清脆地聲音,一絲不芶的講述涿州之戰的細節,武植的感覺怪怪的。怎麼也覺得做這名女孩子的上司是十分別扭,當扈三妹剛進來時單膝跪倒參見王爺時,武植好玄沒從椅子上跳起來。
好半天武植才拋去雜緒。思索起此戰後對金國該採取什麼姿態,還有鬱保四今後的去留,更有如何善後,使得金人不至於懷疑南朝已經知道曾頭市是金人細作地事。
“恩,涿州之戰除了城內全殲三千金兵。城外也擊潰了接應的一千女真,殺敵三千餘?很不錯的戰果!”武植拿起茶杯品了口茶,習慣性的拿起了和屬下說話地語氣。
扈三妹看他官味十足,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饒有趣味的打量著武植。
武植猶自未覺,又道:“說說咱們的傷亡吧!”
扈三妹清聲道:“開城門扮作金人細作地軍士全部陣亡,還有城中城外交戰死傷數百人。”
武植皺起了眉頭:“扮作金人細作的軍士全部陣亡?”
扈三妹點點頭。
武植好一會兒才尋思過味兒來,這想來也是曾頭市和阿骨打不成文的規矩了,是以他們的密信中也沒有提及。恩,若是這些細作不死。若是有一兩人落入南朝手裡,保不定南朝會從中查出什麼蛛絲馬跡。是以殺人滅口是最好的解決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