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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未婚先孕的少女被成千上萬地送到教養院和精神病院。1913年透過的“智力缺陷法案”准許地方當局認定和無限期地拘留那些貧窮、無家可歸或只是“不道德”的未婚懷孕的婦女。因為當時普遍認為,非法懷孕本身就是智力低於正常水平的一個標誌,因此該法案的各項條款可以、而且也確實被廣泛地運用。來自比較富裕家庭的未婚先孕的少女有時可以做非法人工流產——比較貧窮家庭的少女也可以做,但要冒相當大的生命危險——然而在另一方面她們仍然是為社會所遺棄者。對性和生殖的無知被認為意味著智力低下,但這種無知非常普遍。一位1918年出生於倫敦的婦女,在喬伊·麥爾維爾所作的一項口述歷史研究中接受訪問,回憶起她母?在每晚睡覺時都要對她耳語一番,告誡她千萬不能發生婚前性行為,否則她就會精神錯亂。她沒有詢問為什麼未婚媽媽被送進收容所。她只是想,“噢,她們活該;她們偷嚐了禁果,她們已經瘋了。”喬伊·麥爾維爾:“淺藍色”,《新政治家和社會》,第2頁;1991年,3月號。

女性們難以應付她們所促發的那些變化,這確實有什麼奇怪的嗎?像在其他領域中一樣,性行為中的強迫性是受挫的自主性。假定預先存在有性定向,那麼與大多數男性比較而言,這一事實對大多數女性具有不同的含義。對於今天的兩性來說,性預示了?密關係的希望前景(或凶兆),其本身涉及自我的各主要方面。格麗的不穩定的安全感與她需要反覆證明自己對男人的吸引力密切相關。她可以從頻繁的豔遇中獲得性快感,但卻沒有建立任何較為長期的依戀關係(直到她的生活後來發生了改變)。我們可以說她已經將一種男性的性行為模式內在化了,把性經驗與一種見異思遷的追求聯絡起來;但是,由於社會和心理方面的原因,這無異於一種破壞性的策略。正如卡蘇所評論的:企圖儘可能多地擁有性夥伴的女性是少之又少。有性癮的女性陷入了一個怪圈之中,一方面她們首要的力量之源是性徵服,另一方面她們卻又透過性行為來滿足自己對溫存和愛撫的需要。潛在於大多數女性的性癮行為之下的是一種對不斷發展的關係的渴望。夏洛特·卡蘇:《女人、性和癮》,第57頁,曼德里恩出版社,倫敦,1990。

女性的強迫性的性行為採取的形式五花八門,這強化了如下結論:它是某種潛在的綜合徵而非其明確的表現,這一點非常重要。在某些例子中,強迫性的手淫(也許每天幾次)是主要成分;某些這樣的女性幾乎沒有性夥伴。而在另一些例子中,一種在幻想層面上對性的迷戀式專注(這被一位女性描述為“一種充滿恐懼的對性的專注”)夏洛特·卡蘇:《女人、性和癮》,第58頁,曼德里恩出版社,倫敦,1990。則是主要特徵。就許多人而言,性行為類似於飲食失調中的那種迴圈。一段時間的性亢奮狀態之後,性似乎變得令人厭惡了,以致個人幾乎不再想有更進一步的性接觸。大多數這樣的女性似乎都可以達到性高潮。性高潮既是身體和情緒放鬆的時刻,也是勝利的時刻;但許多人在性前夕階段就達到了高潮,在此階段她們感到特別活躍甚至狂喜。

男性性行為的強迫性往往不同。在形容男性的詞中沒有蕩婦這個詞的對應詞,而且尋花問柳的男人常常受到欽佩,尤其是其他男人的欽佩。據卡蘇記錄,當她在一次聚會上向一個男人提到她正在寫一本有關女性性癮的書時,他的反應後來變得眾所周知:“你的意思是有些女人對性上癮?嗨,我真想見見她們。”夏洛特·卡蘇:《女人、性和癮》,第279頁,曼德里恩出版社,倫敦,1990。然而有許多證據證明好色的男人並不找放蕩的女人,事實上還往往厭惡她們。就這些男人的性交往所及的範圍而言,女人歷來被分成兩類:那些必須被“追逐”因而可以被征服的,和那些在某種意義上超出道德界限因而“無關緊要”的。查普利和泰爾伯特:《燃燒的慾望》,第1章。

男性中的性癮並不完全與對多樣性的執迷相聯絡。就像女性的情況那樣,它可以表現為強迫性的手淫,往往與滲透於個人從事的幾乎所有其他行為的性幻想相聯絡。有時,“性癮”的發洩只集中於一個人身上。據蘇珊·福華德所作的一項研究所述,查理報告說他每天必須與其性夥伴性交數次。他對自己行為的描述是老練的反射,而且自覺地運用了有關癮的語言:“那星期我們本可以性交10次,但如果第11次她說‘不’,我會覺得遭到了拒絕,因而會對她惱火。我現在知道這是不公平的,但當時我所想到的就是我的‘自我沉醉’正在離我而去。”蘇珊·福華德:《恨女人的男人與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