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君子:“什麼話,我聽說過沒有?”
桃木鈴:“你一定聽說過,就是舊社會把人變成鬼,新社會把鬼變成人。”
風君子聞言哈哈大笑,半響才說道:“原來是這句話,你的導師也為社會主義做宣傳嗎?”
桃木鈴:“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們導師的意思只是在研究社會群體精神現象,而並不是說哪種現象比另一種現象更加好或者壞。”
風君子:“薩特曾經說過‘沒有哪一種處境比另一種處境更加自由,’原來你們的導師是存在主義者。”
桃木鈴:“好像也不是你說的那樣,我的導師屬於榮格學派,研究的專業是人格分析。跟存在主義之間有什麼關係我也不知道。不過他確實跟我們說過‘鬼魂也是一種存在,’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風君子:“門檻之所以成為門檻,不是因為它的本身,而是因為它存在的位置。”
桃木鈴:“這又是誰說的話?”
風君子:“出自亞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學》。”
桃木鈴用略帶驚訝的眼神看著風君子說道:“你的淵博讓我感到吃驚,我們平時和中國同行交流時很少能談到這麼深入的問題。西方往往認為中國當代學者缺乏精神靈性。”
風君子嘆了一口氣:“同樣的話我也聽一個討厭的傢伙在飯館裡說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個地方有它法定的哲學。”
桃木鈴:“哲學也能法定嗎?難道靈魂現象也可以立法,或者立法規定鬼神存不存在?這不是世俗的規則決定的事情。”
風君子:“你生活的西方,卻忘記了西方的歷史,在中世紀的歐洲不僅哲學是法定的,甚至宗教與神學也有它的法定地位。現在到這裡有什麼好吃驚的!”
桃木鈴看著風君子的眼睛,若有所思的問道:“你今天怎麼突然和我談起這個話題來了。看來你真的見到了鬼魂,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靈魂存在呢?能不能讓我也見一見?”
風君子:“我知道瞞不了你,我確實見鬼了,而且是我主動的。不過你見不到她,因為你看不見也聽不到。”
桃木鈴:“我有辦法,只要你能和它接觸我就能和它接觸,你能配合我做一個小實驗嗎?”
風君子趕緊擺了擺手:“還是算了吧,現在還不是你們見面的時候,到時候再說。”
……
風君子和桃木鈴相處得越來越融洽了,他平時很少能找到人做這樣的交流,甚至有了一種相逢知已的感覺。但是他面對林真真的時候,卻不知道該如何收拾自己的心情。幾天不見,林真真憔悴了許多,似乎變了一個人,不是以往假小子的模樣,連眼神也暗淡閃爍不願與風君子的目光相接。
風君子與林真真出來見面,見了面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只是默默的遞給了林真真一疊檔案。林真真接過資料夾一頁頁翻看起來。看著看著,她的面色和眼圈都變的潮紅,呼吸也急促起來。不等林真真說話,風君子先開口了:“這些東西都是常武冒險得來的,他怎麼到手的你就不要問了。有可能有人用這些東西威脅過你,但是你現在已經不必再害怕了……你看完了嗎。”
“我看完了。”林真真的聲音有點暗啞。
“看完了還給我。”風君子拿過檔案,點亮了打火機,檔案一頁一頁消失在火光中。
林真真驚訝的問:“你為什麼要燒掉它?這些都是罪證!”
風君子面無表情的回答:“這些確實是罪證,是孫衛東他們的罪證,也是你的罪證。常武交給我材料的時候說過一句話‘抓住壞人的目地是保護好人,所以我們不能在壞人落網的同時傷害好人,否則就失去了最初的意義。’所以我當著你的面銷燬它。”
林真真咬著牙說道:“我寧願和這些人一起去死。”
風君子:“真真,你不要這樣,你沒有錯,不要辜負了常武的一番心意。他身為警察入室行竊已經是犯錯,銷燬罪證是錯上加錯,所以他不能當著你的面這麼做,特意求我來見你。”
林真真低著頭:“謝謝你。”
風君子:“不要謝我,要謝就謝常武,我什麼都沒做。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那就是今天的事過去了就當沒有發生過。你不要對你的家人朋友以及任何人包括我和常武在提起這件事情,否則你會害了自己也會連累常武。”
林真真看著地上的灰燼:“太可惜了,繼續讓這些人逍遙法外。”
風君子:“也不能這麼想,我的想法和常武是不一樣的,他認為罪證是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