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著臉說道:“哪有你這麼買水果的,這不是給我找麻煩嗎?後面還有那麼多排隊的。”
風君子瞪著她,面無表情的問道:“你敢不賣嗎?”
服務員不說話了,撅著嘴一樣一樣的稱重包裝,風君子看她的表情象是有人欠了她十吊錢,心裡也覺得好笑。臨走的時候突然他鞠了一躬對服務員說道:“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動作和語氣都是學桃木鈴的。服務員望著風君子的背影,臉上的表情十分滑稽。
風君子拎著七、八斤重的東西回家,桃木鈴一開門看見這麼多各式各樣的水果,高興的就像發現了什麼寶藏,拍著手就像一個小姑娘一樣叫著跳了起來。風君子心中納悶:“難道她是從火星來的嗎?水果有什麼好稀奇的?”
桃木鈴晚飯吃的不多,吃完晚飯之後就開始收拾那些水果。風君子買的都是一樣兩個——你一個我一個,沒什麼好收拾的,但是桃木鈴就像雕花一樣仔細料理。風君子在一旁坐著看,終於忍不住了,上前拿過桃木鈴手中的小刀:“這種梨拿在手裡啃最爽口了,你幹嘛要把它切碎成這麼多小片呀,梨是不能分著吃的,簡單削個皮就得了……算了,還是我來吧。”
也許是伸手的時候沒注意,風君子的手指不小心在刀刃上劃了一下,這把平時連厚紙都割不破的水果刀,不知道為什麼此時如此鋒利,鮮血幾乎是立刻流淌出來,順著風君子的手臂滴到了身上,連衣服上也滿是斑斑點點的血跡。
一個小口子流了這麼多血,兩人都嚇了一跳。桃木鈴趕緊道歉,問風君子藥箱在哪裡。風君子按住傷口滿不在乎的說:“一個小口子,無所謂,找什麼藥箱,一會兒就沒事了……你看,血已經止住了。”
桃木鈴卻很緊張,找來了消炎藥和紗布,把風君子按坐在椅子上,自己半跪在他面前,細細的包紮傷口。風君子目光正對著桃木鈴如牙雕般精緻的鎖骨,再往下透過微微敞開的衣領便是桃木鈴裸露的前胸——她在家裡居然沒有穿胸衣!飽滿的弧線盡收眼底,在弧線的頂端隨著桃木鈴身體的動作隱約可見絳紅色的乳暈以及小巧的凸起。風君子忘記了手指的感覺,身體起了一些異樣的反應。
桃木鈴低著頭看不見風君子的目光,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臉色突然變紅了。她站起身來對風君子說道:“小心不要沾到水,否則傷口容易感染的……你的衣服弄髒了,趕緊換下來我幫你洗了。”
兩人說話時都沒有注意到——剛才風君子指尖滑下的一滴鮮血正好落在他腰間的玉佩上。奇怪的是,這滴血一沾到玉佩,立刻消失了,似乎被什麼東西迅速的吸收進去,而玉佩上的那塊血泌顏色也變的更加鮮豔。
……
黑龍井,金沙村。
風君子發現自己站在月色下的海灘上。沒有風,沒有云,眼前只有雄雄的火在燃燒,整個村莊已經沒有一間完整的房屋。他的感覺很奇怪,自己的身體不受意識的控制,空氣中似乎有另一種力量推動著他向前行走,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受。
風君子穿過四處是火的村莊,眼前有一樣東西擋住去路,白花花的粘滿了暗紅色已凝結的血塊,那是一串腸子。抬頭看去,一個兩、三歲大男孩的屍體掛在樹枝上,男孩的肚皮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劃開了一個大大的十字。風君子驚駭欲絕,而身體卻做不出任何反應,仍然在向前行走,他突然發現原來四周全是屍體。有的殘缺不全,有的仍在火中散發出焦臭的氣味。
快走出村口的時候,草叢中有一具屍體似乎還在蠕動,風君子心中的恐懼難以形容,然而腳下卻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那是一名全身赤裸的婦人,似乎還有微弱的呼吸,眼睛是睜開的,用一種像是絕望又像是求助的目光看著他。風君子想閉上眼睛不忍心看她的身體,那是怎樣一副悽慘的畫面,她就像被一群野狗輪流撕咬過一樣。此時他聽見了自己的嘆息聲,然後看見劍光一閃,這名飽受摧殘的女子終於在最後的痛苦中解脫。
此時風君子又突然發現,原來自己手中持著一柄劍,劍身在月色下如一泓秋水,映出暗青色的光芒,劍柄金黃色的吞口上刻著兩個篆字——天心。風君子持劍走出村莊,俯下身似乎在地面上尋找什麼,過了一會兒又似乎有所發現,起身飛速的向村後的山上奔去。
風君子覺得自己身輕如燕,有一種騰雲駕霧的感覺,蒿草和樹梢在腳下向後飛掠,很快到了山谷的深處。風君子從樹梢上落下來,劍光一閃,沒入一個持槍人的後頸,那人無聲無息的倒地,隨後又躍上樹梢向前飛掠。這些都是風君子不受意識控制的動作,他只來得及看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