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君子有點摸不著頭腦:“我們去幹什麼?”
桃木鈴:“不是昨天你教我的嗎,怎麼樣徹底擺脫這些人的追蹤?”
風君子:“我教你的?我怎麼教你的?”
桃木鈴:“你說擺脫跟蹤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對方不要再到處尋找你,而讓對方不再尋找你最好的辦法,就是要讓他們相信你已經不在這個地方。”
風君子點頭:“很有道理,具體怎麼做?”
桃木鈴:“你說我應該回酒店辦退房手續,公開露面將跟蹤者引出來。然後在酒店商務中心訂一張去長春的火車票,讓別人都知道我要去長春。你提前到瀋陽買兩張從瀋陽回濱海的火車票,我在瀋陽下車,你在站臺上等我,直接算好時間在人流中穿過出站地道上回濱海的火車。”
風君子聽的頭老大了,心想這麼麻煩啊,不過想想這種餿點子確實是自己的風格。既然昨天喝酒的時候已經給別人出了主意,而且也答應幫忙了,現在也沒法偷懶了,走一趟吧。
……
倆人在傍晚回到家中的時候,都是一身疲憊。風君子確信桃木鈴已經甩掉了跟蹤者,除非她身上有衛星定位裝置,否則僅僅憑人來跟蹤是不可能的,那麼追蹤她的人現在一定確信她去了外地,長春或者是瀋陽。風君子折騰了一天,心裡也是萬分疑惑,他不相信自己在喝醉酒的情況下還能做出這麼周密的安排,到長春的火車靠站與到濱海的火車發車之間的時間計算的絲毫不差,當時站臺與地道中滾滾的人流也是最好的掩護。當回濱海的火車發動時,到長春的火車在站臺上還沒有啟動呢。
風君子不是傻子,不會真的相信自己昨天晚上是喝醉了。回家後他不動聲色的檢查了家中的存酒,發現多了五個空啤酒瓶,看樣子這是昨天晚上他和桃木鈴一起喝的。這一下他心中的懷疑就更重了,五瓶啤酒還不至於把他喝成那樣。
桃木鈴說這一天的擺脫跟蹤計劃是他風君子制定的,那麼風君子現在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究竟問題到了多嚴重的地步,才會讓自己如此感興趣、如此費心思的幫助桃木鈴這樣去擺脫跟蹤者?”一定有很重要的原因自己才會這麼做,可是什麼原因他卻想不起來了。
風君子關於昨天晚上最後的記憶就是桃木鈴清澈而迷人的眼波,再聯想到桃木鈴的身份——一位心理學博士,他也能隱約猜到自己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人做了手腳,可能是被催眠了。但是催眠真的能夠抹去人的記憶嗎?這一點風君子倒從來沒有經歷過。
想到這裡風君子覺得桃木鈴渾身上下多了幾分詭異的氣息,沒想到自己居然從大街上揀回這樣一個人。但是風君子這個人的心態很有意思,他並不在乎,他隨即想到:“我曾經連女鬼都帶回家裡,難道還在乎一個女人?不過這個女人和女鬼倒有共同之處,是個鬼子!”
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有這樣的經歷,會擔心別人是不是透過催眠術控制了自己,但是風君子多少了解一點這方面的知識,他知道催眠或者其它的心理技術並不能控制一個人做他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對此他倒不擔心。他不僅不擔心反而多了幾分好奇。
這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他翻來覆去睡不著,他對桃木鈴的身份和經歷越來越感興趣,覺得自己進入到一場很有意思的遊戲當中。他胡思亂想了很多,甚至想到了陳真、川島芳子等等。他還想到這個桃木鈴會不會是日本或者美國的間諜?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有責任把她挖出來。
就這麼胡思亂想到後半夜,風君子突然有點明白自己睡不著覺的原因了。他對自己昨天晚上短暫失憶還是心有餘悸,多少有點擔心明天早上醒來今天的這一切又在記憶中消失了。想到這裡他覺得自己有點好笑,但是好笑歸好笑還是睡不著。他想了一個看上去很笨但是絕對有效的辦法——今天晚上乾脆不睡了!
……
風君子對桃木鈴說自己幼年結識過很多江湖人士,學過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這一點倒是沒撒謊。他少年時有一段時間曾經修習過丹術,研究過辟穀食氣、導引靜坐、取坎抽離、周天運轉這一套東西,可以說搶在了中國大陸的氣功熱之前。
但是風君子並沒有成為大師,他有點不太走運,在有一次靜坐煉丹時險些走火入魔。風君子是在蕪城長大的,在當時那只是一座小城市,現在城市中的人也許不太理解那時候城市中的環境——市區裡怎麼還有殺豬的?風君子那一次差點走火入魔的經歷就和殺豬有關。
離風君子家不遠住了一戶屠夫,隔三岔五在後院殺豬。一般殺豬的時間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