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斕燕正欲答話,卻被程晴兒截斷,“我們來不是找你,而是替巴陵公主帶個話,冉十郎公主看上了。”
獨狐斕燕詫異的看了程晴兒一眼,神情有些不悅,微微抿唇,沒有接話。
“哦,還有別的事嗎?”冉顏給自己倒了杯水,兀自喝了起來,頗有種端茶送客的意思。
程晴兒不怒反笑,“倒是有些意思,怪不得蕭侍郎非要娶你不可。”
冉顏面色不改,心裡卻著實有些奇怪,程晴兒怎麼知道蕭頌非要娶她?
第296章終於有人敢要鬼見愁了
“十七娘莫要怪阿晴無禮,她一向都喜歡與人擰巴。”獨孤斕燕和稀泥道。
冉顏是要嫁給蕭頌的,宋國公的夫人獨孤氏是獨孤斕燕的姑姑,雖然並不親厚,但也未出五服,蕭頌是獨孤斕燕的表兄,有這樣一層關係,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與冉顏惡交。
“嗯。”冉顏放下杯子,轉頭看向程晴兒,“程娘子與我說這話是何意?又期待我怎樣回應?”
冉顏不是冉雲生的長輩,自不能做主他的婚事,更可況,史料上面有記載,巴陵公主的駙馬是柴令武,她即便真有心招冉雲生為駙馬,未來也恐怕也是一曲悲歌,就如同劉圌青松所說,他們擰不過歷史這條大圌腿。
“沒什麼意思,不過是想提醒你一句,公主看上的人從來沒有失手過。”程晴兒淡淡道。
獨孤斕燕面色更是不愉,心中拿不準程晴兒是真心想與冉顏擰巴,還是過來搗亂的,她說的這些話,勢必會將冉顏和巴陵公主對立起來。如果冉顏僅僅是冉氏十七娘,獨孤斕燕倒也不會如此懷疑,可關鍵是剛剛才聽說冉顏與蕭頌的婚書已定,三月便要成親,程晴兒這般行圌事就不得不讓人多想了。
世人皆知盧國公程知節驍勇,因此多以為他就是個揮舞三板斧的大老粗,但只有與他深交之人才清楚,此人外粗內細,在政事上也不輸房玄齡等人,作為程知節嫡女的程晴兒極為肖父,不與之深交,便只能看見她的傲慢無禮。
冉顏看著她的目光久久才移開,道,“程娘子有心了,多謝。”
冉顏故意裝作不懂她的挑撥離間,當真把她的話當做好心提酷,巴陵公主若是知道了,勢必要對程晴兒生出嫌隙。
冉顏不動聲色的還了一個挑撥離間,暗暗的交鋒之下,卻令程晴兒心情大好,她的性子與冉顏實際上有些相類,平時喜歡直來直往,但若是誰想陰她,也是萬萬不可能的。
獨狐斕燕眼色沉鬱,卻因著在別人府裡,程晴兒的身份與她相當,也不便發作,只好硬生生的忍著,笑容卻不能像之前那樣自如了,“蕭侍郎乃是我的表兄,其實今日過來只是為了與未來的表嫂親近親近,十七娘你千萬莫要信了阿晴胡說,她不過是來湊熱鬧的。”
冉顏認真的點點頭,“我自然不會當兩位是那種閒人。”
事實上,獨孤斕燕和程晴兒還真是那種閒人。
“既然見了人,我們也就不多留了。”獨孤斕燕笑道。
冉顏也沒有絲毫挽留的意思,立刻起身道,“我送送二位。”
獨狐斕燕本就只是客氣一句,這下更氣悶,一般情形下,貴圌族女子往來之間,只要不是惡交,都會給彼此留三分顏面,可冉顏這般作態,若非決意與她劃清界限,便就是十分不會做人處事。獨孤斕燕認為,蕭頌願意娶的女子,不可能不懂人情世故,這麼做定然是表示不願與她往來的態度。
若非程晴兒那幾句特別傲慢失禮的話,事情也不至於此,獨狐斕燕當下也沒有再留的意思,憋了一肚子話想問程晴兒,自然沒有閒情逸致蹭這頓飯。
程晴兒倒是沒有惱怒之色,起身撫了撫裙襬,施施然的離開廳堂。
冉顏也看出了程晴兒似乎對自己有些敵意,心裡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在什麼時候招惹了這她?
從廳堂到內門道這一段路,冉顏反反覆覆想了遍,唯一能沾上關係的,就只有蕭頌和蘇伏。冉顏還記得,在程家在城東私園設宴相親的時候,程晴兒曾經因為蘇伏從暖閣上追出去當時冉韻和韓潯還說,程娘子恐怕看上他了。
但冉顏和蘇伏之間的關係,莫說是程晴兒,恐怕就是蕭頌也不能完全知道。
她想的入神,未曾留神前面的路,走到院中的時候,從小徑上走出一個人來,卻也未曾看見冉顏等人,竟是徑直與冉顏撞了在了一起。
“十七娘!”那人先站穩了腳,急忙伸手去扶冉顏。
“你這個”獨孤斕燕正滿肚子火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