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拘束。當然,兒童要接受音樂教育是理所應當的,但不是在演出交響樂和協奏曲的音樂會上,而是在專門為兒童舉辦的普及音樂會上,在平時的家庭教育中。在加大普及音樂會數量的基礎上,家長和學校對兒童應該首先做好欣賞音樂會基本知識的教育,這樣雙管齊下才能讓兒童有自己聽音樂會的天地。當然,在古典交響樂音樂會、歌劇和芭蕾的演出中,雖然沒有明文規定兒童免進,但是家長應該懂得這樣的音樂常識,避免帶孩子來看他內心不可能接受得了的演出,這也應該是觀眾基本音樂素質的一個體現。
提高音樂素質不是隻是聆聽大師的演奏,而是隨著大師們的演奏進入音樂氛圍,受到音樂的感染。如果沒有好的音樂氛圍,即使你來聽音樂會也會帶回去不少遺憾。本報曾經推出“文明只差一點點”專欄,呼籲市民提高素質,共建靚麗北京。從這場音樂會中我們可以看出,我們的文明差得還不止一點點,在北京和國際文化交流日益增多的今天,這方面的文明建設尤為重要。
倫兵是我一位比較熟悉的記者,作為記者,他一直有一種很強的責任感。他在報道各種文化藝術新聞的同時,他經常不忘時時提醒著我們要提高自身的素養。因為藝術本身就是一種理解世界的素養方式,如果你缺乏素養就是缺乏一種對藝術理解的道德法則。而缺乏這種道德法則的人就往往連一個計時的文明者都做不到,他們在破壞道德法則的同時也在對藝術進行破壞。我曾經說過,看一個民族的素養如何,你只要走進音樂廳就會一目瞭然。我認為此話並不誇張,因為對藝術的真正欣賞和對藝術的尊重,絕對是一個人精神境界的體現。有時候我們很難理解,在國外,一場芭蕾或是一出音樂劇在一個地方竟然能連續上演幾個月甚至幾年! 這種事在我們中國是不可想象的。
就在幾天前的一天晚上,我在鳳凰衛視的“鏘鏘三人行”節目中,聽到一位嘉賓說起這樣一件事:他說他剛從維也納回來,有一件事讓他十分感慨:一次他在維也納歌劇院觀看瓦格納的歌劇《紐侖堡的名歌手》的時候,坐在他身邊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圖書館管理員,在劇場休息時他與這位老者進行了交談。在交談中,那位老者告訴他,他已經是第25次來觀看這部歌劇了!
25次! 一個普通的圖書館管理員。在欣賞瓦格納這部長達五個半小時的歌劇中,他或許因為白天工作的勞累而瞌睡過,但他絕不會發出一點聲音,他就這樣每次靜靜地坐在那裡,與瓦格納的音樂進行靈魂的溝通。
2003年2月6日晚,在義大利羅馬聖切契里亞音樂學院的音樂廳裡,由我國當代著名作曲家葉小綱先生作曲的交響作品《最後的樂園》,正在被聖切契里亞音樂學院交響樂隊演奏著。這首以中國安徽民間葬禮音樂為創作素材的交響作品,正第一次飄響在義大利羅馬的上空。當該曲演奏結束後,全場立刻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呼喚聲和跺腳聲。音樂會結束後聖切契里亞音樂學院的院長對葉小綱的作品予以了很高的評價。然而在音樂會中,依然是《北京青年報》的倫兵先生,發現了這樣一個場面:當《最後的樂園》開始演奏後大約一分多鐘時,聽眾席裡突然響起了一陣手機的鳴叫聲,即刻,幾乎所有的人都對此人怒目而視。手機聲立刻停了,音樂會繼續進行。有趣的是,當音樂會結束後人們發現,那部手機一直在剛才這位聽眾的座位邊上的地上躺著,無人認領。倫兵說,“也許是帶手機的人覺得自己丟盡了臉面”。
古人說,知恥而後勇。而我則說,知羞而後儒。但現在的問題是,如果我們根本就不知恥也不知羞,那麼一切試圖解決問題的路徑就被堵死了。記得我在人民大會堂聽過一次法國國家交響樂團的音樂會。當時坐在我後面的有一對年輕的戀人以及一個八歲左右的孩子和他的母親。在整個音樂會過程中,戀人們在不斷地竊竊私語並不時的傳出幾聲“國罵”,而那個八歲的小孩卻一直在他方圓十米的範圍內進行著“田徑訓練”,期間還不斷地傳來他母親那類似馬俊仁似的叫喊:跑啊,你還跑,回來,再跑,揍你啦……
我不知道人在這種環境下是怎麼來欣賞交響音樂的。記得卡拉揚在他臨終前曾經不無自豪的說:“任何能與音樂終身相伴的人,上帝已經給予了他最大的恩賜。” 說完,這位曾經長期統治著柏林愛樂的指揮帝王,便微笑著離開了音樂和他的音樂生涯。窗外,莫扎特的安魂曲正在飄向另一個空間中,迎接著卡拉揚那不滅的音樂靈魂……
與卡拉揚比起來,其實我的要求並不高,我並不要求上帝給予我與音樂終身相伴的那種恩賜。我只想在一次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