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權的慘狀,但他也沒有辦法——他自己還正在被燒得茲茲作響,猶如一塊點燃的木頭一般,哪裡還能顧得了人!
老君觀掌門弟子才能習得的秘法之中,有運用本身精血化作各種妙用的奇術。然而他的精血已經即將枯竭,僅剩的最後一點點,還要用來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再也不能浪費了o
“大丈夫頂天立地,何必在乎區區相貌……小師弟他素來聰明機智,這次又奪得了那份大氣運,早晚可以找到轉機的。”
他如此對自己說著,同時提聚起最後一口元氣,拿出了一塊玉簡,將一些事情記在裡面,然後一口精血噴出。
這口精血分量極少,僅僅只夠護著這塊玉簡從火焰之中飛出去,落在朱權的身邊。
做完這個他再也支撐不住,仰天倒下。
隨著體內的精血耗盡,失去了阻礙的火焰立刻從他的傷口和七竅之中鑽進去,將他五臟六腑全都點燃,將他變成了一支人形的火炬。
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不會再感覺到痛苦了。精血耗盡之時,就是性命斷絕之時。留下被焚燒的,不過是一具殘骸罷了。
片刻之後,火焰漸漸熄滅,只留下草地上一片焦黑,還有遠處趴在那裡不省人事的朱權。
“想不到九州修士裡面,也有這種硬漢子。”一個聲音突兀地從不遠處的樹林中傳出,然後便有兩個魔門弟子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如果吳解在這裡的話,肯定可以從這兩人身上標誌性的穿著認出來,他們一個是心魔宗弟子,一個是血魔宗弟子。
那心魔宗弟子身上罡氣薄弱,顯然才剛剛踏入煉罡境界;而血魔宗弟子身上的罡氣則極為厚重,已經距離煉罡巔峰不遠了。
“我按照宗主的指示陪你在這裡守候,準備等吳解逃遁路過的時候攔截——沒想到啊沒想到,雖然的確有人逃遁路過,卻不是吳解,而是兩個不認識的傢伙。”
這二人顯然私交不錯,血魔宗弟子笑著說:“我一向都在天外天修煉,對於九州這邊的情況不熟悉。你們心宗訊息靈通,知不知道這兩人的來歷?”
心魔宗弟子盯著朱權看了一會兒,皺起眉頭。
“這人都燒得跟殭屍似的了,我哪裡看得出來……對了,那塊玉簡!”
他手一揚,將玉簡憑空攝來,神識一掃,便笑了起來:“原來是老君觀的,他們真不愧是當年從棄劍徒手下撿了性命的貨色,逃跑的本事果然一絕!”
“哦?這玉簡講的就是他們逃跑的方法?”
“差不多,感覺跟你們血宗的‘血遁術’有些相似,不過消耗可太大了。”心宗弟子將玉簡遞給朋友,“用一次就要去了半條命,這樣就算逃了性命,又有什麼用處?”
那血宗弟子接過玉簡,神識一掃,也忍不住笑了:“這種小門派,大概也就這麼點出息了。既然情況已經危急到要把全身精血都凝聚起來運用了,那為什麼不乾脆直接爆發一兩條經脈,拼著將經脈燒燬以全力提升速度呢?那樣的話,雖然身體傷勢更重,起碼逃跑之後還能保留基本的戰鬥力啊……
“所以說嘛,九州界的這些個所謂‘邪派”當真是太不成氣候了!”
兩人說說笑笑,將那塊老君觀大師兄拼著最後一口氣留給朱權的玉簡說得一文不值,又隨手將它扔回了朱權身邊。
“不知道長寧城那邊的事情怎麼樣……”心魔宗弟子有些擔心地說,“看這兩人受傷的樣子,有點像是被火部正法所傷。難道那邊已經輸了?可我記得那邊可是有十幾位師兄,還有本門法寶‘翠玉天羅’啊!”
心魔宗弟子沉思了一下,搖頭說道:“我覺得你可能多慮了。長寧城靠近海邊,已經差不多算是還丹祖師們可以隔空施法的範圍。如果事情真的很糟糕,祖師們至少可以保護他們退走。”
“吳解真的這麼厲害?”
“誰知道呢……當初三教演法的那一戰,以入道境界水品來說,他的確厲害得過分。可從那時到現在才不過二十多年,他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強大到足以橫掃成群的煉罡修士吧!”
“可是……從本宗的訊息看來,不久之前,他的確在東海之上,橫掃了一群煉罡散修。”
“散修?那都是一些螻蟻般的貨色,殺起來就跟砍瓜切菜一樣,橫掃他們是理所當然,沒什麼可驚訝地。”這位血魔宗弟子顯然自視甚高,傲然說道,“換成我去,也一樣可以一個打一群,這不能證明他厲害。”
正在二人聊天之際,趴在地上的朱權突然手指微微動了兩下,發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