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被那麼快拖走。
但這樣的抵抗註定是徒勞的,任憑他再怎麼掙扎,還是被茉莉拖著一步一步拽向靈木,只是在地上留下悽慘的痕跡而已。
眼看著他就要被扔到靈木上面去化成源力,一直冷眼旁觀的杜馨突然開口了:“這傢伙對吳解有用。”
茉莉停了下來,轉頭看向她。
牽涉到吳解的事情,她是寧可信其有,不敢信其無的。
“魔門八宗各有奧妙,想要能夠穩贏,最好能充分了解他們的功法。”杜馨說,“這傢伙是心宗的。”
茉莉頓時恍然,猶如街頭惡霸一般摸著下巴,上上下下打量著胡光,彷彿在看一條擺上了砧板的魚,考慮是清蒸還是紅燒。
“我……我立下過本心誓言,不得將宗門心法私下傳授……”胡光戰戰兢兢地說,“一旦違背誓言,也是魂飛魄散的下場……”
“誰用得著你來傳授啊!”茉莉不屑地用鼻子噴氣,“我會拿你當實驗品,把你們的心法原原本本研究出來的——只會比你自己懂得的更加高明!”
說著,她伸手一抓,手掌明明很纖細,卻輕輕鬆鬆地將胡光抓在了掌心,猶如捏一隻小蟲子一般,隨手就捏了起來o
“你說得不錯,下次有事也記得提醒我。”轉頭對杜馨道了謝,她隨手將鐵鏈扔到一邊,抓著胡光直奔研究室去了。
至於胡光跟天眼這對難兄難弟究竟是會同病相憐呢?還是會互相取笑對方呢?那就不得而知嘍!
已經醉了七八分的吳解懶得理會這點小事,順手將那隻已經顯出原形的水猿屍體連帶著幾件遺物也扔進天書世界,然後便循看來時的路,朝著之前那片海底平原飛去。
但是才飛了很短的一段路,他就停了下來,轉頭看向另一邊。
此刻他正處於幽深的海底,腳下是黑色的地面,周圍都是一片幽暗,唯有他一路追來的方向有淡淡的紅光。
在這片幽暗之中,他分明感覺到有誰在注視著他。
雖然感覺不到惡意,但吳解也不喜歡這樣的注視。他皺了皺眉,身上的火光漸漸明亮,將幽暗的海底照亮。
那是一個蒼老的海妖,揹著烏龜殼,臉上滿是皺紋,雙眼沒精打采地,正愣愣地看向這邊。
他的眼神裡面有恐懼,但更多的則是一種無法言喻的釋然和解脫,就像是一個常年揹負著巨大壓力的人,終於可以放下壓力一般。
“太虛子,你終於還是殺上門來了!”火光映照下,老龜妖的表情顯得很平淡,完全不像是死到臨頭的樣子,“這五千年來,我每天都在苦苦修煉,每夜都做著你殺上門來斬草除根的噩夢……夠了,夠了!今天,你總算是來了!”
吳解並未解釋自己其實不是太虛祖師,他只是平靜地看向那隻老烏龜。
天書世界裡面的分身迅速拿出了長孫武給他的玉簡,在長孫武留下的昔年太虛祖師戰鬥的記錄裡面,搜尋這老烏龜的蹤跡。
找了好一會兒,他終於找到了可能是這隻老烏龜的線索o
“你是……當初東海龍宮的龜丞相?當初那把火居然沒燒死你?”
“當初我跑得快,一開打就跑了。”老烏龜自嘲地笑了,“結果現在回頭看看,還不如那時候就死了算了。”
吳解沉默了一會兒,說:“如果我說,其實我不是來斬草除根的,你信嗎?”
“就算不是,現在也走了吧?”老烏龜苦笑著說,“我可是龍魔宗的餘孽,難道你會放過我?”
“你在海眼裡面躲了五千年……如果你能夠一直躲下去,我何必要殺你?”
老烏龜愣住了,原本跟死人無異的眼中漸漸煥發了生命的光彩。他死死地盯著吳解,想要從吳解的臉上看出說謊的痕跡,但無論怎麼看,都只看到了從容和淡然。那是一種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的淡然。一瞬間,他心中猶如電光閃過,有了清晰的明悟。他一直在幻想的事情,一直在恐怖的事情,其實從來就不存在。太虛子根本就沒把他放在心上過,只要他不再為非作歹,無論是在這裡躲到天荒地老也好,或者是在海里到處邀遊也罷,哪怕他化身人形在九州大地上到處遊蕩,太虛子也不會去找他的麻煩。
龍魔宗曾經犯下的罪惡,已經用滿門覆滅來償還了。作為一隻僥倖逃生的妖怪,他已經不再是正道中人個個喊打喊殺的魔門惡徒,而是一個尋常的妖怪罷了。
只要他曰後不再作惡,他就不必害怕正道中人來殺他。
他五千年來曰夜不安的事情,其實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