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鄭雲天在人群裡轉來轉去,看哪種合適自己玩。其實他對這些東西不是太感興趣,只是礙於人前不可示弱,否則就顯得自己太沒底氣了,這對自己日後的仕途可是有影響,因為現任省國安局局長就快退了,上臺的人人皆知是吳副局長,到時能不能提撥上去就要看吳局對自己的看法了,畢竟他身邊還有很多巴結的人。
想到這些利害關係鄭雲天強自鎮定,裝出不以為然的樣子,看準了一檔坐下,拿捏著手中的籌碼,看了看賭檯上的形勢毅然出手。
彭老闆坐在二樓的欄杆邊,下面的賭場他一覽無遺,看到雲天坐定下注他戴上對講機耳塞,對著小型耳麥向監控室下令:“注意,現在監視19號臺穿淺灰色襯衫那名男子……”
然後又接通19號臺的做莊女郎,授意其對鄭雲天如何如何……
就這樣賭場中暗藏的監視器對準了雲天,他手上是什麼牌莊家一清二楚,彭老闆一邊用茶一邊遙控雲天的輸贏。
鄭雲天哪裡知道一切,開始時有點不適應,但越玩越順,不禁來了興致,不一會就全身心投入博殺中,直玩得忘了時間。
而韓冰虹此時正和兒子亮亮還有妹妹韓冰嬋在東方樂園裡玩得開心,冰嬋和姐姐一樣是個美人胚子,姐妹倆一靜一動,韓冰虹穩重大方,她活潑開朗。
韓冰嬋軍營出身,愛好運動,有一點男孩子的性格。這天她一改往日警花的英姿,換上短袖運動衫,更顯現健美的身材,充滿運動員的朝氣。
她陪著亮亮玩這個玩那個,玩得不亦樂呼,韓冰虹更多時候是在旁邊看他們玩。有時她還真羨慕妹妹可以這樣放得開,不象她那麼多東西要想,難道一個有了孩子的女人和一個還沒有孩子的女人區別那樣大嗎?
冰嬋和丈夫于波結婚三年了但還沒要孩子,于波是公安廳禁毒處緝毒大隊的警員,兩人在同一個單位,因於波的工作忙,很少時間陪妻子,冰嬋是個小姐脾氣重的人,小兩口不免常鬧矛盾,但很快會沒事,韓冰虹對這個妹妹也沒辦法,也許這樣的家庭生活才叫生活吧,充滿了甜酸苦辣,多姿多采。
玩到吃中午飯的時候,三人便在樂園內一起吃自助快餐。韓冰嬋和亮亮玩得餓了吃得津津有味,冰虹看著他們的樣子沒好氣地說:“吃慢點……沒人跟你們搶……”
其實在她心裡有一個問題是想向冰嬋求助的,那就是有關當年卓錦堂被捉後的去向和警方如何處置,因為冰嬋在公安廳裡工作,但她擔心自己在船上的事被人知道,對這些事很少和人提起,當年的事除了在場的凌玉霜,葉姿,高潔和她的幾個同事外沒人知道,警方上船解救她們時她已穿好衣服,當時船上很混亂,沒有人發現什麼,警方只是問他們是否受傷。
一年多來,在韓冰虹的要求下,沒有人把當時的事說出去,外面也沒有什麼對她不好的傳言。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韓冰虹時常感到心有不甘,當年恥辱刻骨銘心,對沒法親手將仇人送上審判臺她是耿耿於懷,一直在明查暗訪,而且她有一種預感,卓錦堂等人一定沒有被繩之於法。
很多次她想對妹妹開口但又都忍了回去,今天出門的時候韓冰虹亦決定趁這次機會開口。
“嬋,姐現在審理的一單案子遇到點小問題,但有些東西不能明查,我想讓你幫我打探一個訊息……”
“什麼啊……?”韓冰嬋抬頭問。
“你幫我打聽一下去年在通海案中被捉的那些人現在怎麼處理了……”
“那個啊……”韓冰嬋眉頭皺了一下,回想了一陣說:“那件案我沒份,一般兇殺之類的案才有我出場的機會……不過聽說在船上捉住的人現在還沒有被判刑……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在公安部門,認識的人多,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
“沒問題,于波和監獄那邊的常打交道,可以讓他問一下,這種小事情有時亦得從偏門入手,找領導是沒戲的,得靠熟人和交情……”韓冰嬋象一個老公安似的說得頭頭是道。
“看你美的……怎麼不惱于波啦……”韓冰虹取笑她。
韓冰嬋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平時她跟姐姐說于波不買花買禮物來哄她,一個星期都把他晾著。
“誰……誰說的……我一向是把最頭痛最心煩的事交給他……”
……
鄭雲天在賭檯前一坐就是幾個小時,有一種在和人鬥智鬥勇的感覺,贏的時候興奮,輸了就迫切想開下一局把錢贏回來,眼珠子直盯著臺上的牌局,玩得專心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