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藝?”
滿殿人的心終於落下來了,最終把事情歸結到酒宴玩笑就好,最好!
吳三桂起身,爽朗笑下,“臣不自誇,乃海量,可先飲再演,演完還可再飲!”
“好!”柳娘大笑,問:“你演什麼?”
“臣舞一套刀法!”
“復宇,瞧見沒有,你這外甥要和你爭個高低呢!”柳娘笑對吳三桂,“你若是超過你舅舅,本宮不僅賞你新式寶刀,還有本宮珍藏的美酒三壇;若是演砸了,還要另外再罰。”
“公主請了——”吳三桂豪氣沖天的連幹三碗,接過內侍手中寶刀,一個躍身跳入殿中。只見他長刀舞得密不透風,身姿挺拔如松,跳躍騰挪之間,依稀可聞寶刀劃過空氣的陣陣風聲,觀賞性比祖大壽更強。
柳娘趁機給祖大壽敬酒,道:“復宇,看好了,若他敢超過你,回去大板子伺候。”
祖大壽也識趣玩笑道:“臣這外甥,沒規矩慣了,板子可打不服,臣親自罵他!”
雙方說話,都是意有所指、意猶未盡,倒是場中吳三桂好像被這玩笑話嚇著了,刀鋒都鈍了一鈍,引得柳娘哈哈大笑。
吳三桂舞到中途,柳娘也沉浸進去。不愧是青史留名的人物,一套刀法,時快時慢,讓他舞出了舞臺劇的效果。柳娘嚮往戰場多年,唯一一次有幸接觸還是做指揮使夫人的時候。吳三桂一套刀舞,倒是激起了她當年鐵馬金戈的回憶。
柳娘順手抄起手邊琵琶,錚錚彈了起來,吳三桂的刀鋒與琴音上下翻飛,猶如兩將軍交戰。柳娘手指扶弦越快,吳三桂寶刀舞得越快,柳娘琴聲低迷,吳三桂更是刀刀帶起破風聲,絕不被柳孃的節奏帶著走。
一曲終了,柳娘笑對祖大壽道:“復宇,看來這頓板子還是跑不掉的。”言下之意吳三桂的確比他舞得好。
吳三桂誇張得苦著一張臉,又是連幹三碗酒。
“皇姐,您可別欺負吳副將,朕擔心復宇心疼外甥呢!”皇帝和柳娘圍著這兩個甥舅打趣,一殿的人也起鬨讓他們喝酒。
小插曲過了,殿中又恢復了熱鬧,歌舞聲歇,酒醉眠濃,夜深之後,眾人才散去。
吳三桂醉得不輕,軟著身子被內侍扶出皇宮,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送上馬車。內侍一離開,吳三桂馬上睜開眼睛,眼神清明,絕無辦絲醉態,低聲喚道:“舅舅。”
祖大壽比了個禁聲的手勢,示意他不是說話的時候。馬車噠噠走出皇城,兩邊護衛盡是他們的親兵。
這時吳三桂才問道:“舅舅,公主是怎麼知道我身份的?我還喬裝了。”
“不必擔憂,你也算因禍得福。身份過了明路,公主未因你父的身份怪罪你,日後也不會拿為難,這事兒就算翻篇了。”祖大壽調整一個舒適的位置,頭靠在馬車廂上,嘆道:“剛剛稚文兄(錢龍錫)暗示我,公主發難乃是為了讓陛下施恩,一個唱白臉一個□□臉而已。”
“若只有陛下,咱們甥舅倒不必擔心,只這公主十分難纏。胸中丘壑不輸男兒,一手琵琶盡展金戈之聲,連我都差點兒被帶進去了。”
祖大壽一嘆,“誰說不是呢。若非高過眾多男人,怎能掌權,怎能在京城老狐狸堆中周旋,有如今的聲勢地位?至於怎麼知道你的身份,錦衣衛、東廠赫赫百年,與國同長,有什麼是他們查不到的呢?日後你在京中低調再低調,等我們回遼東再說。”
吳三桂卻沒有這麼樂觀,“咱們還回得去嗎?我聽聞公主對您和彥公(洪承疇)另眼相看,有對調你們的意思。”
祖大壽猛得睜開眼睛,精光四射,緊張問道:“聽聞?你聽誰說的!”
“我給杜勳外宅搬了三箱金子去,好不容易打聽出來的。”
“糊塗,在京中怎麼能做這麼打眼的事情。我不是交代你安分待在府裡嗎?侯旨的時候,怎麼能結交宦官,如今皇城忌諱這個!安知你聽說的不是人家特意說給你聽的!”祖大壽謹慎萬分。
“舅舅放心,我夜裡去的,並無旁人看見。咱們和杜勳打交道也有段日子了,他不是不講信用的人。收了銀子一定給辦事兒,嘴裡內容也靠譜,絕不會錯的。”
“哼!說不定是宮裡故意透出來的訊息呢!咱們和杜勳勉強算同僚,金殿上高坐的卻是他的主子!他難道還偏向你?!再說一遍,京裡遍佈錦衣衛和東廠的眼線,不可輕舉妄動!”
“我知道的,再不魯莽,一切聽舅舅的。”吳三桂抱拳。
祖大壽聽他說的真切,頷首同意,表示不追究了。只是祖大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