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如何了?”阿元只忍著怒意問道。
“你表哥被迷了心竅,吵著要休妻,你表嫂本是要一頭碰死,只叫你舅母攔下,只肯認她一個做兒媳婦兒的,趕了你表哥出去,不許他回家,如今僵持著,還沒個結果呢。”叫湛老太爺說,這樣的小子,就該抽死算完,只是到底那是獨子,五太太忍心守著兒媳婦兒,不認兒子,也已經難得了,頓了頓,湛老太爺便唏噓道,“你舅母恐你笑話你表嫂無能,因此不敢說,只我瞧著你不是那樣的孩子,便告訴你了。”
五太太恐阿元看不起兒媳婦兒連夫君都看不住,又恐她厭惡兒媳婦兒嫉妒不許納妾,竟不敢說那孩子如今病得只剩下一把骨頭,在床上臥病。
“舅舅舅母為何不與母親說?”阿元只抱怨道,“雖在京中,可到底咱們也是有來歷的,難道不能將表哥拉回來?”
只是想到自己方才誤以為表嫂不將自己放在眼裡,竟沒有與她禮,阿元就有些後悔。
“你舅舅,早年常叫人費心,如今是真的不願意叫人知道這個了。”湛老太爺便嘆氣道,“況,就連我在江南,也不過是打打罵罵,關起來算完,又能做什麼?”不認他回家,或許還叫人快活呢。
“關著就是!”阿元目中露出了冰冷之色,冷笑道,“誰家的女孩兒,都不是活該叫人這樣糟蹋的!他娶了妻子,還敢這麼欺負人,就很該打死!”見阿容伸出手順著自己的後背,叫自己不要太過氣怒,阿元忍了忍,這才與頷首的湛老太爺道,“我這就使人關了他!想尋死,想絕食,由著他去!”她拍案道,“還有那女子,要不要臉,嗯?!搶奪別人的夫君,很得意麼?總督府,總督府算個屁!”
說到最怒時,她便爆了粗口。
簡直太不要臉!
什麼真愛不真愛的,既然有了妻子,責任才是第一,真愛又是個什麼東西!
“你這樣的事兒,在京裡沒少幹吧?”見阿元這麼兇殘,湛老太爺不由用可憐的目光看了低頭給阿元端茶的孫子一眼。
這是何等被欺壓的苦逼人生。
阿容卻並不覺得如何,只覺得阿元因此事發怒,心裡頗恨起了那不曾見過的表哥。
“那小子如今住城西,可好找了。”湛老太爺雖也曾出手,卻不好太過,如今見可算是有能做主的過來了,便嘆息道,“你表哥心心念念要做總督府的外甥女婿呢,家裡的糟糠,算什麼呢?”說完,便笑了笑。
阿元臊得滿臉通紅,只不能再說。
當初定國公府熱鬧的時候,她見五公主總是一臉陰鬱,還沒覺得什麼。如今身臨其境她才知道,有這樣的倒黴親戚,真的是一件叫人丟臉的事情。
忍了忍,阿元低聲謝過了祖父,只命人往那表哥外頭的宅子去了。
見去抓這小子的人走了,阿元便起身嘆息道,“此事,是齊家的不是……表嫂這樣,我該上門探望。”說完,瞧了瞧外頭的天色,見還早,便使人預備了貴重的補品等物,拜別了湛家二老,只往自己舅舅的府上去了,沿途心情就很差,阿容在一旁見了,不由勸說道,“這是你表哥妄為,與你有什麼相干?你願意為表嫂張目,這已經是很大的誠意,切莫太過難過。”
“我也是氣得狠了。”阿元縮在了阿容的懷裡,只覺得這懷抱叫人心安,有些疲憊地說道,“這樣無恥的人,我……”
“若他不是出身英國公府,只怕那總督家的小姐,是不會與他好的,如今只怕是有恃無恐。”阿容若有所思地說道,“你舅舅雖然在江南不起眼兒,可是卻是京中高門子弟,那女子該是看中了這個身份,想著要做英國公府的親戚。”
至於總督府為何不管,自然是因總督府也是願意與英國公府有那麼點兒姻親關係的。不說英國公如今在京中炙手可熱,就說肅王妃一脈,就很叫人側目了。
為了這個,捨出去點子名聲有什麼要緊呢?
“男子若是一心一意,再多的女人來招惹,難道還能反過來糟蹋了他?”阿元不說那總督府的什麼小姐了,如今只恨自己的表哥,冷笑道,“那府裡,我管不著,我只管該管的!”
“隨你心意就是。”阿容並不叫阿元不要擅動,只溫聲道。
“我這樣,算不算跋扈呢?”阿元突然嘆氣問道,“才來江南,就攪風攪雨的。”
“管他,”阿容只用力地抱著這媳婦兒,笑得一臉的歡喜道,“我很喜歡你這樣跋扈。”若什麼都不做,說兩句表嫂可憐就丟開手去,那還是他喜歡的那個熊孩子麼?覺得很不該叫阿元在這其中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