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凜袖子中的手已緊緊握成了拳頭。他斷想不到蕭棠為了與他相見相愛,連命也不顧地勉強自己,還日日的擔驚受怕,而自己卻一點都不知道他所有的痛苦。
他很傻,卻傻得很可愛;他很笨,卻笨得很純真;對愛情勇往直前,就算知道前面有挫折或盡頭都不曾停下過。
自己得了他的愛情,是幾生修來的福氣啊。
「季方,」司凜稍稍思考,便下了決心道:「你封了他的力量罷。不能讓他再變成人了,我不想他糊里糊塗地丟了性命。」
季方邪肆地笑起來:「司凜,你這點可得謝謝我。有朋友如我是你三生有幸。我將那老頭傳給我的師門至寶煉成了內丹餵給你的小狐狸吃了,等過得幾日內丹與他融合起來,別說幻化成人,整日維持人形也不是什麼難事,只要記得偶爾修煉一下別荒廢了。」
司凜心內狂跳,喜悅如洪水潰堤般湧過來。他稍稍壓下興奮得顫抖的身體,猛地站起來,對季方行了個大禮,認真地道:「謝謝你了,若你往後有何要求,我司凜與柳天莊能做到的定當全力為之!」
季方拍拍他的肩膀,苦惱道:「那真是麻煩了,我要找多大的麻煩才不至於浪費了你這個承諾啊?」
說罷,兩人對視片刻,都不由自主地大笑起來。
在司凜細緻入微的照顧和季方的法術調整下,蕭棠的傷以-種驚人的速度好了起來。
到了第五天,藍衣從司凜書房出來時,正碰上在門口像陀螺一樣轉著猶豫要不要進門的蕭棠。
她驚喜地道:「呀!蕭公子,你來了!多日不見,自上次你被劫走後,聽莊主說你受傷了,現在可好些了?」
蕭棠嘴角抽搐了一下,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要澄清藍衣「多日不見」這個美麗的誤會。
「嗯……已沒什麼大礙了,謝謝。」
「莊主正與季公子聊天,蕭公子不進去嗎?」
蕭棠臉上紅了紅,低下頭。
自從被司凜撞破真身後,一直是小狐狸的形態待在司凜身邊。今天身體已好了許多,便趕緊變回人要來見司凜一訴衷情。
他興沖沖地來到門口卻忽然剎住,產生一種近鄉情怯的猶豫。
「我……」聽說季方也在,蕭棠立刻打消了進去的念頭。只是拒絕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從門口處伸出一雙鐵臂,緊緊纏住蕭棠的胸膛。
蕭棠「啊」了一聲便被擄入房裡,隨著震天響的關門聲,傳來天下第一莊──柳天莊莊主那假正經地吩咐:「藍衣妳退下,我與蕭公子有正事要談。」
藍衣掩嘴一笑,多日不見想來莊主也是想念得緊,話說得冠冕堂皇語氣正經八百,動作卻是十足的急色登徒子浪蕩兒。
「怎麼來了也不進來。不敢嗎,嗯?」
司凜耳力過人,早在蕭棠走來時已知道了。想起少年修長柔韌的身軀與純稚明媚的笑容,司凜便心潮湧動。
怎麼知道那小東西在門口轉來轉去,就是不進來,司凜聽著他在門口的輕微嘆息與細碎的腳步聲,心裡像有螞蟻爬來爬去那樣癢起一把火。偏偏那個不識時務(或者是故意?)的季方還在滔滔不絕地與自己天南地北地扯,司凜終於按捺不住,便讓藍衣出去,順便將小狐狸捉進來一解自己相思之苦。
司凜在蕭棠耳邊半是挑逗的話,讓蕭棠的臉立刻染上暖和的潮紅。
「誰不敢!剛想敲門……」蕭棠扯著謊。
「哦?我怎麼聽到有人在外面像個陀螺似的轉了兩炷香之久?」司凜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話。懷裡的人立刻劇烈地掙扎起來,奈何被人無賴地困得死死的,只好沮喪地低著頭委屈地不出聲抗議。
司凜心裡大樂,這小傢伙稍稍一逗就七情上臉,可愛得不得了,害自己每次見他都忍不住欺負逗弄,都快成習慣了。
季方第一次見到小狐狸的人形,倍覺有趣,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蕭棠。
他以為狐狸精都是美人,原來不是啊。小狐狸變成人就是一個清秀可愛的少年,雖然溫潤卻沾不了傾國傾城的邊。不過那生機勃勃的樣子,稍加逗弄便臉紅耳赤,純稚中透出幾分屬於妖精的柔媚,竟別有一股誘人的風情。
「嘖嘖,怪不得俗話說風流與下流不過毫釐之差。平日風流的司大莊主,碰上了小狐狸都要變得下流起來了,這副樣子讓京城裡的女子看見不知多少人要哭她們的幻想破滅。」季方靠坐著,翹起二郎腿,邪肆地微笑著打趣那兩個。
「季、季、季大哥……」蕭棠猛然驚醒還有個季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