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皆吃得秦牧唇齒留香,讚不絕口。
晚膳過後,秦牧照例到園中散步,然後練劍,蒹葭殿外一樹楓葉紅於二月花,晚霞回照,殿宇飛簷留映,深秋的景色自有醉人之處。
練完劍後一身舒暢的秦牧,靠在楓樹下享受這一刻的清閒,晚風吹來,一派清爽,心情愉快的他,望著一天晚霞隨口哼哼:
姑蘇城外第幾春,
便夜來湖上從相問。
長洲苑綠到何門,
那家雲樓皆王孫。
六朝碧臺散作塵,
剩九重門裡萬古冷。
一朝山水一朝臣,
一片園林一片聲。
留園清風過,吹盡薄脂粉。
曲溪傍山房,何家小姐恨。
藝圃藥香聞,自醉一杯斟。
丹壁藏書冊廿三萬,讀與報君恩。
正在沏茶的董小宛見他一手仗著劍,卻用吳儂軟語哼出一曲婉約的小調,偏偏他的蘇州腔還不太準,曲調聽起來很好聽,卻又有些怪怪的,她忍不住噗哧一笑。一時芍藥含春,嬌不自勝。
秦牧回頭看了她一眼,並不因為她的笑聲而停下。
天光晴影見飛虹,
興分碧千頃將風乘。
滄浪賞月見諸公,
擬詩笑那釣魚翁。
蘭雪梅林共畫中,
綴雲聯璧入雲龍。
聽雨荷風四面來,
與誰坐相同。
寒山隔遠鍾,野雪不留蹤。
若問何處去,河燈照橋楓。
山塘十里秀,梅雨正分龍。
蘆葦結舟望君珍重。兩處不相送。
董小宛和李香君一樣,都是蘇州人,她家以前是開繡莊的,“董家繡莊”在蘇州城內小有名氣,因為活計做得精細,所以生意一直很好;
在她父親過世後,母女兩被繡莊的夥計坑了,導致繡莊破產,還欠下一堆外債。逼得她不得不到秦淮河畔賣藝。
但不論如何,她對故鄉的依戀是不變的,聽到秦牧用自己的鄉音唱小調兒,她既高興。又難受。因為,他的蘇州腔唱得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陛下,你這曲兒是從哪兒學到的?”
“一個叫錢涵的小姑娘寫的詞,這曲子朕聽著喜歡。聽了幾遍還就給朕學會了。”
這下董小宛和柳如是都忍不住笑了,就你這蘇州腔都快唱成秦腔了,這也叫學會了?
董小宛一邊給他端上香茗。一邊笑著誇道:“陛下,唱得真好聽哩。”
“呃,那你們笑什麼?”
“沒沒什麼噗哧”
“咦,還說沒有,哪哪哪!”
“奴奴不笑了”董小宛嘴上說不笑了,可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呡著嘴的樣子,可知她忍得有多辛苦。
秦牧往石桌邊一坐,一邊品茶一邊說道:“看你難受的,想笑就笑吧。”
“嘻嘻”
“你你們還真笑啊?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嘻嘻”
最後秦牧也忍不住開懷大笑,“算了,回頭朕找香君學學蘇州腔。”
董小宛見他捨近求遠,不禁嬌嗔道:“陛下,奴奴也是蘇州人哩。”
秦牧將她抱到膝上,輕颳了一下她的瓊鼻含笑道:“誰讓你嘲笑朕,朕還就不跟你學了。”
“奴奴不敢了,再也不笑陛下了。”
晚風吹來,一樹紅楓搖動,豔影婆娑,秦牧拋開一切政務,享受著這一刻難得的清閒。結果就在此時,女官李雙兒突然跑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陛下,陛下,徐昭儀生了,生了”
秦牧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問道:“生什麼了呃,你是說徐昭儀生了?快說!生什麼了,生男生女,母子可平安?”
“陛下,還沒生,還沒生,李太醫正在接生。皇后娘娘讓婢子過來報與陛下知。”
“走,過去瞧瞧。”
“陛下,皇后娘娘要婢子來,就是要告訴陛下,您不能過去。”
“那你來跟朕說什麼?”
“婢子”
按照這年頭的規矩,女人生孩子,男人是不能去看的,但秦牧還是忍不住來到徐若詩的寑宮前,說來他現在已經有三子兩女,但這五個孩子出生時,他都是征戰在外,尤其是長子秦業,都快一歲大了,他才見著孩子的面。
所以,總體而言,製造孩子他有經驗,但生孩子他是沒呃,這話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