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肯定要照顧幾個孩子…心裡明白是明白,只是還是有些吃味,但他還是壓下了,孩子重要。在李聰遞給他一條幹帕子之後,他更是覺得失落,難道是因為兩人相處得太久,反而失去了以往那種貼心細緻嗎?
看看人家……
在他心裡,仍舊是文氏最好。楊柳只是弟媳,對他們兩口子來說只是旁人而已,原本不想比較的,可還是忍不住。
李聰也打算回房,想想又去敲了敲何氏的門,“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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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那麼久?”楊柳把被子往牆那邊推了又推,水還是一點點滲了過來。她只得坐在被子上壓住被子,沒料到李聰一去就是那麼久時間。
“我去看了看娘那屋有沒有漏水。”李聰把梯子靠牆放,又把一捆稻草放到地上,開始扎稻草,“沒油布了,只能往屋頂上加點稻草試試。”
楊柳沒有說什麼,只是轉身將被子疊起來,又放進櫃子裡。等他這會兒功夫,怕是床鋪都讓漏下來的雨給打溼一大塊了,不說其他,還沒地方曬呢。
因為楊柳的沉默不語,李聰也略顯尷尬,本是說好找油布給自家屋子堵漏的,結果…
“娘子,你在生氣嗎?”李聰問得小心翼翼,畢竟這次是他理虧在先。
“啊,你說什麼?”楊柳正趿拉著鞋子,把被雨水打溼的稻草翻到乾燥處,猛然被李聰這麼一問,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果然是生氣了,裝作沒聽到,就是想說自己不知道,好藉機發揮。因此,李聰越發小心翼翼。
“你別生氣,娘那屋也漏了,我這個做兒子的總不能自己安睡,讓娘住漏雨的屋子吧。”李聰丟下手中的稻草,走到楊柳身邊,捉起她的兩隻手,“要不你打我兩下,出出氣。”
這都什麼呀,楊柳這才品過味來,原來李聰誤會了啊。
“你做得對,我真沒生氣。”楊柳只得說道,並再次重申自己真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李聰的做法也讓她微微有些挫敗,難道在他眼裡,她就是這麼目無長輩,小肚雞腸的女人嗎?她以為做了這麼多後,他會感覺到的……
還不是生氣,怎麼會這般言不由衷的表情?李聰更加不放心了。
“本來還有塊油布的,我給了三哥,他家還有幾個孩子,比我們更需要。我只幫娘堵了漏就回來了,真的,你別生氣。”他急急忙忙的說了這麼多,自己都糊塗自己到底要表達什麼了。
楊柳卻明白他的孝順,他認為天經地義,她也認為沒錯。這個時候的李聰給她一種感覺,他雖然是李家幾兄弟最小的,卻彷彿才是真正的長子,知道什麼急,知道什麼必須遵守。這是一種品德,洋溢著最樸素的光環。
“好了,我真沒有生氣。”楊柳笑道,又止不住咳嗽了幾聲。
都咳嗽了,明顯是症狀加重了啊。
“我去找大夫。”李聰立即就要轉身。
“咳嗽兩聲,哪有你想得那麼嚴重?”楊柳叫住了他,“這種天氣也別難為劉大夫了。”
人家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
推己及人,李聰也住了腳,卻還是不放心的問道:“真的沒事?”
“還囉嗦,難道要把這床鋪打溼完嗎?”婆婆媽媽的像個女人似的,楊柳不得不板著臉道。
“放心,很快的。”李聰拍著胸脯保證道。
半夜時分,楊柳那屋的等亮了。
李聰撐著傘,和楊柳坐在炕沿上。
兩人對視一眼,皆一聲嘆息。
☆、一三五、 雨中情
第二天,雨勢還是沒有絲毫減弱,天色像是定格在即將大亮的時候。
“娘,水溝我又檢查了一遍,沒有堵住。”李聰摘掉身上的蓑衣斗笠,甩了甩斗笠上的雨水,說道。
“知道了,你先去換件衣裳。”何氏說道。
昨天那麼突然的一場雨下來,楊柳和李強都躺在炕上起不來了,李聰偶爾有兩聲咳嗽,但瞧著並無大礙,何氏也是絲毫不敢放鬆警惕。家裡已經倒下兩個大人,要是李聰再倒下,她這家裡可就好看了。
“娘,我想去趟鎮上買點藥。”李聰站著沒動,說道:“還得再扯兩塊油布回來,這雨不知道還要下多久,我們那屋裡實在漏的厲害,昨晚半宿都沒敢睡覺。”
坐了半宿,還是他今早又加了些稻草上去才沒漏的,可誰知道管得了多久。他抓緊時間去趟鎮上,也免得今晚再坐半宿,夜裡還是挺冷的。
“去吧。”何氏聽著那間或不斷的咳嗽聲,心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