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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搖曳的火光下,統治著石洞的是透著紫黑的暗紅色。這裡到處都是乾涸的血跡,破碎的屍塊臟器,以及擺放成各種姿勢樣於隨意扔在地上,又成足被高高釘在石壁上的赤裸屍身。

石洞中央有一小片難得的乾淨空地,一股地底清泉彎彎曲曲地橫穿整個石洞,繞著央空地劃出一個滿弓狀弧形,再從另一端穿出。空地中央是一座石臺,四根高高豎起的巨型火炬將石臺照耀通明。石臺邊立著一個頗瘦的男子,僅以一幅白布繞在下身蔽體,背向著虛玄,十指如飛,雙臂如輪,正在石臺上忙碌著,露在身外的肌膚白晰細嫩,宛如女子。

他早已知進虛玄到來,卻並不回頭,依舊自顧自忙碌著,只是說:“今天怎麼沒帶活人來?”

他的聲線低而略尖,頗為陰柔,語調婉轉悠然,十分悅耳,閉目聽去就似是一個妙齡女於在向情郎傾訴,然而言辭之間卻實是驚心。這聲音又是迴盪在這處處透著暗紅血氣的洞府裡,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虛玄直走到那人身後,方立定,道:“可還沒到送人的日子呢。”

派人放下了下中一枚小錘,改而從石臺左側取過一把糧致的青鋼小鋸,又忙了起來,浴:“活人可是越多越好,沒到日子,就不能多送一次嗎?何況最近你送的人道行一個比一個差,真是敷衍!背墟弟子沒本事超越祖宗,就知道死守臭規矩,沒想到連你也變成這樣了。既然沒有活人送來,那你還來做什麼?難不成就是想看看我這個瘋子?儘管放心,你設下的陣法牢靠得很,我哪有什麼辦法攻得破?”

虛玄立在他身旁,負手望著那人的工作。

兩人立足處片塵不染,石臺上卻是血跡斑斑,正中臥著一個亦裸的年輕女子,胸腹已然洞開,臟器連筋帶肉漂掛著,白骨與經絡糾成一團團難以分辨的血汙。那人手持刀鋸,極細心地一點一點切剝著這些尚在蠕動的東西。那女於雙眼大睜,臉上俱是茫然麻木的表情,一如痴兒,居然沒有半點痛苦的樣子,呆瞪著石窟洞頂的眼珠偶爾會轉動一下。

她不但未死,還尚有知覺。

虛玄冷靜地看著那人的雙手在女子的胸腹中工作,片刻,方緩緩地道:“景霄真人並沒有死。”

“不可能!”那人斬生截鐵地道,但手仍是微微一顫,刀尖切斷了一道細細的血脈。石臺上的女子突然發出一聲痛苦之極的尖叫,五官極度扭曲,頭一歪,嘴角不斷湧出鮮血,眼見已是不活了。那人一臉懊惱之色,憤憤地將手中刀鋸擲在石臺上。

他轉頭盯住虛玄,原本清秀英俊的面容因著憤怒已有些變形,眼中更是要噴出出火來。他一字一句地道:“我已斷盡景霄生機,斬絕三魂七魄,他如何還能存活?”

虛玄淡然道:“這我就不知了,我只是來告訴你這個訊息而已。”說罷,他即轉身離去。

那人靜靜地立了半天,猛然低吼一聲,揮下將石臺上的女屍掃入一旁的溪流中。

女屍載沉載浮,轉眼間就隨著溪水去遠了。

“聖人有云,生死事小,失節事大。”

此時洛陽午後大氣依然炎熱,一個蟬鳴聲中,濟天下身著錦袍,手捧經卷,正搖頭晃腦地誦讀。看他身上服色,非但花色新雅,連那袖口和領子都是最時新的款式,腰間更佩著一塊結青綠色喜福穗子的玲瓏玉,與當日寒酸景況已是天淵之別,這自然是紀書塵所奉潤筆之功。

涼閣中,濟天下高踞上首,下首坐的非是旁人,而是龍象白虎二天君。

紀若塵雲風走後,二位天君閒來無事,就來央求濟天下的為他們講解一下天一下大勢,治國經世之道。二天君初時本以為濟天下不過是一介酸儒,後來見不僅是紀若塵,連雲風也時常向濟天下討教大下大勢,並且對他言聽計從,立時就對濟天下起了滔滔景仰之心。他們的想法倒也簡單,雲風的眼光必是不會錯的,他們看不出濟大下的過人之處,只能說是自己有眼無珠。而濟天下也好為人師,一聽有人願意來聽課,自無不應的道理。且二天君素識大體,通事理,不管名目是柬修也好,潤筆也罷,都是豐富的緊。

洛陽中本來還有進德宗十名弟子,只是一來他們均已飽讀詩書經典,又需學習行軍佈陣,實在沒什麼時間來聽濟天下講經論勢。因此,濟天下就更熱衷於教誨這兩名尊師重道,好學不輟的學生了。

二天君聽了濟大下這麼一句,個由得而麵粉覷,均覺得聖人此言實是大謬不然,天下之事,還有大過了生死的?他們心中有疑,當即問了出來。

濟人卜眯著眼聽罷,道:“生死、節義,天下多的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