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砰砰。”臥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西里斯猛地睜開眼睛,打著哈欠將書扔到一邊。
“時間快到了,西里斯少爺。”家養小精靈克利切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把你的禮服拿來了。”
西里斯懶洋洋地從床上爬起來,他拉開門接過克利切手裡的黑色禮服。
“女主人說希望你能儘快換好衣服下樓去。”克利切微微彎腰,用它那低沉而粗啞的聲音說道。
“我知道了。”西里斯說完,就立刻重重地關上了門。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西里斯直到假期的第一天才知道這天是納西莎的婚禮。因為這次婚禮,他不得不取消了去法國的旅行——當然是在極不情願的情況下。
為了防止他偷偷逃出去,他母親還特意給克利切下了命令,讓它全天候監視西里斯的舉動。所以西里斯從假期開始就一直處於半軟禁的狀態。
西里斯嘆口氣,解開上衣的扣子,然後換上他母親特意為他挑選的禮服。
換好衣服之後,他走到鏡子面前檢視自己。
那是一套純黑色修身禮服,按照布萊克夫人的話說就是“具有高貴的傳統美感”。禮服的領口處還繡著布萊克家族的紋章,袖口裝飾著銀色的紐扣,上面用花體字寫著“BLACK”的字樣。
這時,克利切再次敲門催促他趕緊下樓去。他只好將將魔杖收進禮服上的細長口袋裡,然後不耐煩地對門口的家養小精靈高聲叫道:“告訴她我馬上就下去!”
磨蹭了幾分鐘之後,西里斯才來到一層大廳。他的母親正在幫著雷古勒斯別上胸針,在看到西里斯的瞬間,她沒好氣地叫道:“看你那副邋遢的樣子!過來整理整理你的頭髮!”
西里斯瞥了一眼穿衣鏡裡的自己。他的一頭黑髮確實有點凌亂,但是總比詹姆那永遠梳不開的雞窩頭強多了。
但是在布萊克夫人看來,必須用定型髮油弄得服服帖帖才算行。西里斯從來都不敢恭維她的審美,於是他稍微用手指梳弄了一下頭髮,趁著他媽媽沒注意的時候推開門走出了房子。
納西莎的婚禮將在馬爾福莊園舉行。他們給每位客人發的鑲嵌著真銀的請柬其實是一次性的門鑰匙,只有在婚禮的當天才能夠使用,而且只能使用一次。
西里斯開啟請柬的信封,捏住裡面銀色的裝飾物。很快,他的雙腳落在了堅實的地面上,然後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座華貴的莊園面前。
這還是西里斯第一次來到馬爾福莊園。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寧願一輩子都不來這兒。
走進莊園之後,他假裝沒有注意到賓客們對他的注目和竊竊私語,而是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過了一小會兒,布萊克家族的其他成員就到了。
由於身體不適,西里斯的父親缺席了。布萊克夫人則帶著她心愛的小兒子,很快地融入了女賓客之中。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來,她是在向那些夫人們炫耀自己兒子的才華。
至於西里斯,他獨自一人坐在被遺忘的角落裡,悠哉地享用餐桌上的美食和飲料,反而挺適得其所。
忽然,他的目光被剛剛走進莊園的一個人吸引住了。
——該死的,他竟然忘了查爾斯也是馬爾福家族的成員。
查爾斯·馬爾福穿著純白色的禮服,在他身邊挽著他胳膊的正是許久未見的克萊米亞·杜拉。
克萊米亞穿著深紫色的禮服長裙。她看起來比之前消瘦了許多,臉色也很蒼白。她的臉上沒有笑容,表情僵硬而冷淡。
跟他們一同進來的還有一個男人,看起來約莫四十歲左右。他一頭標誌性的鉑金色短髮表明了他的身份——又是一個馬爾福。他長得跟查爾斯有幾分相似,只是他的神情非常肅穆,跟身邊查爾斯臉上玩世不恭的淺笑形成了鮮明對比。
一個穿著深灰色禮服的中年男子匆匆走過去,歡迎剛剛走進來的這一家人。
西里斯認出那是盧修斯·馬爾福的父親,他經常在預言家日報上看到那張臉。他們的對話若有若無地傳進西里斯的耳朵,大抵上就是一些無謂的寒暄和客套話。
那個神情肅穆的男人環視了一下會場。在看到西里斯的瞬間,他忽然微微地睜大眼,身子也跟著輕輕地晃動了一下。
查爾斯伸出手扶了一下那個男人,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什麼話。那男人頓時皺了皺眉,收回了看向西里斯的目光。
查爾斯則用眼角瞥了一眼西里斯,露出一個令人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