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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紀筱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用力在他腦袋上揉了一記,嘀咕道:“我倒不知道龍族還像個娃娃似的,這麼會撒嬌。”

沒過幾日,京城的街坊酒肆裡就流傳開一件新鮮事:因為擔憂明帝日益加重的病情,太子延襄遍訪名山大川,求得了高人指點,說是紫微星黯淡皆因宮苑水澤厚重,所以將四宮內外大小湖澤之水皆引至城外,以求明帝早日康復。

這些託詞全都是東宮的智囊們尋人散出的,一方面不讓人對放幹湖水這樣浩大的工程起疑,另一方面又讓百官黎民看到太子的一片赤孝之心,總算應對了這突如其來的危機。昔日的碧波湖現今已是一片乾涸的泥沼,湖底除了奄奄一息的錦鯉,還有數具森然白骨,胡欽下令不得聲張,悄悄掩埋了去。

為了不致於打草驚蛇,紀筱並未向太子托出昔日見到宮人搬抬布袋一事,更未提七皇子可疑之說,只是暗地裡時時警覺著七皇子的一舉一動。

第十四章

14

自從碧波湖乾涸之後,那黑龍便再也不曾出現過。然而沒清閒幾天,紀筱又從宮人口中聽說了太子正在偏殿小宴七皇子的事,心下立刻緊張了起來,尋了個託詞將手中公文丟給了同僚,自己則悄悄地溜到了偏殿後面。

殿中隱約傳來絲竹聲,偶爾夾雜了幾句高聲談笑,一切都再尋常不過,然而紀筱卻是十分忐忑,小心地半蹲在廊下,屏息聽著裡面的動靜。

就在他兩條腿都蹲麻了幾乎想就此離去的時候,偏殿的門突然“吱呀”一聲被推開,走出來的是七皇子延洛,他向左右張望了一眼,提腳向後殿走去。紀筱警覺地站起身,忙跟了上去。

延洛步伐有些鬼祟,卻是目標明確,直奔著太子的寢宮而去。宮人們似乎都趁著太子擺宴的空子裡用膳去了,除了懸廊裡兩個閒話的宮女之外再沒有別人。大殿中十分安靜,紀筱不敢跟著他進入那堂皇的臥房,只躡手躡腳地從鏤花窗的縫隙裡看他究竟要做什麼。

只見延洛將房內一排大櫃全都翻檢了一遍,又恢復如初,最後繞到了那白玉花鳥屏風後面,就再也看不見他的動靜了。所幸沒過一會,他便匆匆走了出來,似乎並未發現外間躲著的紀筱,提著衣襬快步離去了。

紀筱不知延洛在那屏風後面搗了什麼鬼,又是好奇又是害怕,索性壯了膽氣,一矮身也溜進了太子的臥房。屋中籠著名貴香料的氣息,各色佈置也是十分華貴,屏風後面有一張巨大的床榻,四周布著輕紗帳幔,赫然是太子平日的就寢之地。紀筱一時不知該從何處著手查探,茫然四顧了一番,最終上前掀開了床幔。

就在這時,外間忽然傳來急急地腳步聲,還有宮人的輕聲低呼:“快,殿下回來了。”

紀筱吃了一驚,忙縮了手,暗道:這若真鬧出了誤會,多半會把我當做賊抓起來,該如何向殿下解釋呢。

突然的,外間傳來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一陣腳步聲後,內侍小心翼翼地告了退,緊接著房門便被關上了。紀筱平穩了一下氣息,心中盤算道,黑龍和七皇子的事多半也瞞不住,不如趁此機會向延襄和盤托出,太子殿下是個明辨是非的人,想必不會冤枉自己。他打定了主意,直起腰,正要走出屏風,卻聽得身後有人道:“是青闌麼?”

延襄似乎是有些醉了,眉目間都沾染了酒暈,歪著頭,不確定地看著他,又問了一聲:“當真是青闌麼?”

紀筱忙俯身跪下道:“殿下恕罪,微臣貿然闖入殿下寢宮,實在是情非得已,只因方才七殿下他……”

“青闌……”延襄腳步踉蹌地坐到床榻邊,低頭看著他的臉,彷彿沒聽見他的話似的,兀自道,“像做夢一樣,你居然在我房裡。”

紀筱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住了口,奇怪地看向他,卻發覺太子殿下神色與平日大不相同,瞳孔裡像是燃著墨色的火,灼灼逼人。

延襄突然地伸出手,抓住了紀筱的肩膀,將他拉到了懷中:“若當真是夢,就容我放縱一回。”

紀筱驚得來不及反應,緊接著一雙灼熱的唇就落在了他的頸間,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吞下肚去一般。紀筱從震驚中回過神,立刻掙扎著反抗起來,卻被惡狠狠地捏住了下巴,帶著酒味的舌頭掃進了他的口中,陌生的氣息激得他胸口發痛,幾乎欲嘔。

比起在邊疆歷練多年的太子,紀筱的反抗簡直如同蚍蜉撼樹,沒有半點作用,甚至在這激烈而突然的狂吻中,被提著衣襟拎到了那張巨大的床榻上。

從衣襟探入的手掌的動作十分粗暴,一點也不同於龍墨那絲絲入骨的勾引,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