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朝聖?殷滄海瞪大眼,好像有些明白了,臉上的表情也因此變得古怪,愣了好半天,小心試探開口問:“你……該不是說……開光了吧?”
皮皮啃著雞腿連連點頭:“差不多,就是這意思。”
哈?!眼前一懵,都好像是被麒麟朝聖當頭砸中!殷滄海快昏倒了:“可是……等等,我一早問過玉兒,她自己都說不清是怎麼回事。”
皮皮兩眼翻白:“所以才是大傻妞呢,永遠搞不清狀況。你再問那塊破石頭是怎麼開得光,她說得清麼?一樣道理嘛。”
無語到家,滿臉黑線,殷滄海只剩暈死的份,受不了了,確定不是開玩笑?他他他……一個大活人也能被開光?
“喲,新郎官跑這裡躲清靜啦?不行不行,想躲酒可沒那麼容易。”
幾個鏢局趟子手好像發現新大陸一般,見他窩在牆根長吁短嘆,不由分說拉扯回席繼續捱整。皮皮咯咯亂笑,在身後沒良心的叫囂:“今天夠你喝一壺,好好享受吧,放心,你現在的酒量也是水漲船高,和從前不一樣啦。各位老兄聽清楚沒有,好好灌,用不著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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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酒宴散去,終於逃過群起圍攻,縱然殷滄海的酒量也跟著開光大漲,到此時也已是醉意衝頂,走路都走不了直線。老天,怎麼就沒有人告訴他,原來成親還意味著是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平日裡那些受管束的鏢局漢子,到這時真是揚眉吐氣,說不出有多痛快。
送走賓客,顧老伯權充起臨時當家,支使著來湊趣的夥計一同收拾酒宴殘局,殷滄海歪在牆角一吐再吐,直吐得胃裡都空了,暈頭轉向的醉意才算醒了些。
顧老伯在旁照應,端清水拍後背,一時只覺得又好笑又心疼,今天這酒喝的,到現在還能站著,真是難為他居然這般海量,要說他是一人灌進了一整間酒鋪都絲毫不為過呀。
歪歪斜斜進了房,顧大娘一看就要抱怨起來:“哎喲,這些沒起子的東西,瘋鬧也該有個分寸,哪有這樣下死勁猛灌的?萬一喝出個好歹可咋辦?”
知道他在前面應付得慘,女人們早在後面熬了醒酒湯,紅夜連忙端過一碗:“滄海,快喝點湯,阿媽說這個很管用的,一會兒就不難受了。”
顧大娘也要跟著一同張羅,卻被老頭子扯著袖子拽出屋,向內努努嘴,別管啦別管啦,再管豈不成多事礙眼的。顧大娘反應過來,捂著嘴一陣偷笑,是是是,仔細關了房門,老兩口悄然退去。
此刻,房間裡已經另準備了一些熱騰騰的粥菜,喝了醒酒湯,紅夜勸他吃一些:“滄海,你一整天光被灌酒了,不吃點東西好傷身的,快來。”
醉眼迷濛,看著新嫁少女就像個標準的小妻子一樣為他忙碌,說不出那股從心裡甜出來的滋味。一伸手將嬌妻緊摟在懷,火辣辣唇舌糾纏,再也不肯放開,兩個月零二十三天!自從回到西涼,他等待這一刻,已經等得太久太久。
“滄海,先吃點東西……”
“噓……”
他不讓她開口,一抄手抱人進紅帳,呼吸滾燙,烈酒刺激情慾,當聞到那股久違的迷人體香,哪還有心情再管其他。
“玉兒,我想你……每天都想……”
洞房花燭夜,最是人生愜意時,翻滾的激情足夠將人燒灼融化,吻著、愛著,不放過任何一寸肌膚。一次又一次,他不想停下來。最愛的姑娘,成了他的妻,從今後,將永遠和他在一起!只要一想到這個,火辣辣的溫度就好像永遠不會平息。
夜色漸深沉,花燭映照漫屋春色,床第間,披散的髮絲彼此糾纏,他看著,笑了。
結髮夫妻……從來不知道,原來這個字眼,是如此動人。
紅夜蜷縮在他臂窩,笑著,然而笑容裡不知不覺又流露一絲沉重,忽然想起曾經不知在何處聽過的一句話:當幸福來得太快,總會令人感到恐慌。是的,躺在最讓人安心的懷抱,激情過後,緊隨而來居然是忐忑。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心頭詰問,這份溫暖和安心,她真的……可以永遠的依靠下去嗎?
紅夜咬著嘴唇,不自覺的將面頰埋入寬闊胸膛,帶著一絲顫抖低聲問:“滄海,你會永遠陪著我嗎?就像現在這樣,永遠……不離開我?”
他心頭一蕩,微笑著吻上她:“傻瓜,知道什麼是夫妻?”
他溫熱的大手滑進愛妻掌心,五指相扣,在耳邊字句清晰給出答案:
“執子之手,生死相隨。”
NO。1 吾皇萬歲
更新時間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