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耽擱什麼,直接讓人抓了杜氏兄弟到堂。”韋大人沉著聲道。
“杜氏兄弟昨晚就跑了。”盛師爺道:“杜氏兄弟均未成親,如今杜家只有杜氏兄弟的母親沈氏。沈氏也被那些苦主拉到衙門外了。”說到這裡。盛師爺又頓了一下:“只是在下之前私下跟人打聽了一下,杜家兄弟不但跑了,還捲走了油坊裡的錢。如今這事情,便是打死沈氏她也承擔不下了。”
“跑了,真真豈有此理,給我下海捕文書,捉拿杜氏兩兄弟到堂。”韋大人沉聲的道。
“這個自然是跑不掉的。不過,東翁,這個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我現在擔心的是後繼問題的處理,畢竟現在已經牽涉到了三十家,這後繼還會牽涉到多少家還不好說。”
畢竟杜家油坊的菜油銷路還是不錯的。
“不是還有油坊嗎?。”韋大人說著。杜氏油坊他是知道的,不算小,資產有一些。賣了也能補償一下苦主。
“問題是,杜家兄弟接管油坊並沒多久,當時買下油坊時已經把家底掏空了,而為了後面不影響油坊的生產,杜家兄弟就把油坊抵押給典當行再說了。便是咱們不顧典當行那邊,直接封了油坊。可這時候也沒人會接手,這些個商人一個個都是驅利避害的高手。”盛師傅道。
“那你說這事該怎麼處理。”韋大人道,整個案情並不複雜,責任人明晰的很,可現在的問題是,責任人跑的跑,留下的擔不起,在加上一邊中毒的苦主又等不得,萬一再鬧出個人命,那事情就更大了。
“辦法倒是有一個,我剛才私下裡問了沈氏,從她嘴裡知道一個事情,杜家油坊其實是三人合資的,杜氏兄弟不說,還有就是杜家的長女杜綠娘,而這個杜綠娘正好是李氏八房的長媳,這事使不得可以落到李家的頭上。
“好,那你立刻傳李家人到堂。”韋大人直接道。
“是,我這就讓人去傳。”盛師爺道。
大老爺同師爺的一翻討論,等於確定下了解決事情的辦法,一切如貞娘所料。
未時,李家就收到了衙門的傳票就來了,傳的是李老爺子。畢竟這等事情,杜氏是出不了頭的。
家裡出了這等事,貞娘自顧不得墨坊了,扶著自家爺爺一起去衙門。
貞娘扶著李老掌櫃到了跟前,就聽到沈氏的尖叫:“來了來了,李家的人來了,你們找他們,不要找我。”
聽著這話,貞娘一陣子磨牙。雖然早知道沈氏會把事情推到她李家頭上,可真聽得沈氏這麼說,真恨不能咬上她幾口。
一邊趙氏更是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什麼叫找我們不要找你?姓沈的,我今天就要好好跟你說道說道。當初我只是答應借錢給你們,是你私下裡讓綠娘入份子的,我們李家人可是一個都不曉得。這些日子以來,我李家也沒有拿油坊的一分錢分紅和利息。我告訴你,這事賴不上我們,別以為有綠娘在,你就拿她當擋箭牌,大不了,我現在一紙休書把她給休了,我看你賴誰?”趙氏惡狠狠的道。
“你休了她,她還有兒子,她兒子是你李家人,母債子償,你李家人一樣逃不掉。”沈氏叫趙氏一頓罵先縮了縮頭,又看著一邊群情洶湧,便又梗著脖子道。
“娘,你怎麼能說這等話,你是想讓女兒死嗎?”杜氏在一邊面如死滅,她孃親這是咬著她不放了。
那沈氏聽著杜氏的話,臉色一股子訕訕,卻是把臉撇到一邊。
“行了,都給我一邊去。”李老掌櫃的一臉冷冷的道。這般的吵鬧,白白叫外人看了笑話。說完,卻是一陣巨烈的咳了起來。
貞娘連忙拍著她的背。
“別在這裡演戲了,既然你們李家也是油坊的東家。我告訴你們,今天不給我們個交待,我們就跟你們拼了。”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一手握著一把柴刀從圍著的人群裡衝出來,紅著眼,咬著牙道。
貞娘連忙拉著自家爺爺後退。
漢子叫王東,是城外王村的,他生了三個女兒,後來好不容易生了一個兒子,沒想到,天降橫禍。四歲的兒子桐油中毒,本來昨天杜家兄弟答應承擔醫藥費的,沒成想。只不過一個晚上,杜氏兄弟就跑了,可家裡已經拿不出一分錢了,沒有錢,藥堂根本就不收。他心急如焚哪,如今聽說李家也是油坊的股東之一,自要找李家人拼命了。
“拼命拼命的,拼命管個什麼功,真要害了人命,你難道還能跑了不成?”貞娘同情他。但卻也不能任由人拿捏。
“反正我兒子快死了,我兒子要是沒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