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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不知我們可否探望一下老夫人?”秦大師傅道。

“各位跟我來吧。”陳氏衝著眾人道,然後帶著人進了正屋。

屋裡藥味很濃。老夫人躺在床上,口角歪斜著,眼睛也是緊閉著。那情況一看就十分的不妙。

“老夫人什麼時候能醒?”李景東問著一邊的大夫。

“不好說,可能十幾日後,也可能數月。甚至可以就這麼一直到死。”大夫一臉沉痛的道。

墨坊幾大師傅和管事見此情形,都嘆氣搖頭。

“我們出去吧。不要再打攪老夫人了。”陳氏哽咽著道。

“是,大奶奶。”幾人應著,便魚貫而出。

“大奶奶,問句不當問的,老夫人之前可有留下什麼話?今後墨坊將有誰主事?”這時,那秦師傅問道,他是外面請來的師傅,地位有些超然,這話他問最合適,狐言淺淺。

秦師傅的話一問完,邵管事和李景東都不由的有些緊張起來。這個問題亦是他們最關心的。

“發病之前,老夫人倒沒留下什麼話,不過,在前幾天,老夫人剛醒來時,曾立下一份遺囑,裡面有關於墨坊的安排。如今老夫人的情景雖有命在,但實是不能管事了,不若就按老夫人的遺囑辦事吧。”陳氏道。

“自當如此,還請大奶奶公佈老夫人的話。”秦師傅等人立刻道,老夫人並未亡故,遺囑之稱不好聽,便只說老夫人的話了。

“對了,邵管事,麻煩你跑一趟,去請八爺和貞姑娘過來吧,老夫人的信裡面有些是關於他們的。”陳氏又衝著邵管事道。

“是,大奶奶,我這就去。”邵管事應了聲,便匆匆出門了。

城門洞。

外面是豔陽天,但城門洞仍有些昏暗,一絲陽光從縫隙裡透身進來。在小小的院子裡形成一道光線,光線內,薄薄的灰層在光線裡翻飛著,如同一張老照片。

貞娘就蹲在一邊扇著小火爐,火爐上熬著藥。

昨天說好,第二天要去松場看看腐爛後的松根是否形成松脂油的事情,但等到清晨,貞娘和爺爺卻並未成行。

因為每到春季,老掌櫃的病都會加重幾分,而昨夜裡,李老掌櫃的咳了一夜,早上醒來臉色十分的差,自沒辦法出門了。

貞娘一大早就去藥堂抓了藥來,這會兒正在為自家爺爺熬藥呢。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

“貞娘,你自熬好藥去給你爺爺喝,我去開門。”吳氏衝著貞娘道。

趙氏下河洗衣服去了,杜氏則去了煤爐作坊,喜哥兒帶著小笑官早不知野哪裡去了。家裡就只吳氏,李老掌櫃和貞娘三個人。

“嗯。”貞娘應聲,拿著一塊布包著藥罐的把手,將藥汁倒在碗裡,然後端著藥進了爺爺的房間。

吳氏顛著小腳去開門,沒想到開門一看居然是李氏墨坊的邵大管事。

所謂仇人相見,份外眼紅。

當然,這個說法有些誇張,但吳氏對於邵管事是一肚子不痛快的。

當年,李老掌櫃被逼退出墨業時,便有這位邵管事上竄下跳的功勞。

因此,吳氏自不會給邵管事好臉色看。

“問八夫人安。”那邵管事行禮道。

不管李家八房如今混成個什麼樣。那都是李氏的八房。而邵管事雖是代七夫人掌著墨坊,但底細仍是七房的管家,說到底是下人,這個安是必須請。

“當不起邵大管事的請安,不知邵大管事這一大早過來有什麼指教啊?”吳氏有些陰不陰陽不陽的道。

李老掌櫃這時喝完了藥,聽到外面院子裡的說話聲,便讓貞娘扶著他出來。正好將吳氏的話聽在耳裡。

貞娘聽自家奶奶這話,猜測著,當年的事情鬧的肯定很難看,要不然。依自家奶奶的脾氣,斷不會這般說話。

吳氏平日裡除了護短跟自家老孃有些不對付外,對別人一向是溫和的。最多偶爾發幾句牢騷話,斷不會這般給人難看。

不過,貞娘又估計,邵管事今早過來,很可能跟昨日田家徵用松材有關。

果然。邵管家的拱拱手道:“墨坊出了些事情,想請八爺去一下。”

“呵,如今遇到事知道來找八爺了?當年八爺在你眼裡是什麼?我告訴你,晚了,墨坊的事情,八爺不參和。”那吳氏氣沖沖的道。

之前松瘟的事情。老伴去墨坊那邊,吳氏雖然心裡不太痛快,但知道這種事情既然知道了。自不能袖手,也就來天要下雨孃要嫁人,隨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