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開了目光,落在毫無生氣的河面上。就在他視線轉到河面上的瞬間,他眼角的餘光掃見一個白色的影子浮在河面上,似乎正在盯著他看,可就在他正眼看去時,那白色的影子卻不見了,河面上什麼都沒有,也沒有什麼東西入水的聲音。
那一閃而過的白影讓秦飛腳下微微一頓,顧寅注意到了他的異樣,側頭看向秦飛:“怎麼了?”
白影閃過的一瞬間速度很快,秦飛根本無法確認他是真的看到了什麼,還是自己神經崩太緊產生的錯覺,遲疑了一瞬,最後秦飛還是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大概是我看錯了。”
顧寅沒再說什麼,目光朝著秦飛剛才視線停留的方向看了一眼,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顧寅牽住秦飛的手,安撫性地握了握,感覺到秦飛的回握後才鬆開手。
雖然回應了顧寅的安撫,告訴他自己沒事,但秦飛感覺其實很不好,這種感覺應該是從走上這條沿河小道的時候開始的。一種莫名的危機感,讓他的神經在走上這條小道的瞬間陡然繃緊,神經末梢產生一種麻痺的刺痛感。他有種預感,這趟*之行,會發生他們無法掌控的變故,甚至可能會出現極端糟糕的情況。
走出住房區後,前面是大片的耕地,沒有莊稼,也看不到雜草,只有黑漆漆的土壤和一些或枯黃或發黴的稻草。
楊一樂說的祠堂在耕地的對面,遠遠地已經能看見白砂石的空地上有幾排矮屋,祠堂就在那片矮屋當中。
三人沿著田埂,朝著那片矮屋走去。不用擔心有蛇,因為這一大片的耕地也是死氣沉沉的,看不到任何活著的生物。
很快,三人便穿過了耕地,抵達了白砂石的空地,先前遠遠看到的矮屋近在眼前了。這些矮屋跟村子裡的水泥樓房不同,看起來建造的年代有些久遠,牆壁都是用土糊的,屋頂像是後期修葺時才換的瓦片。而這些矮屋因為將近十年沒有人來進行定期修葺,多半已經坍塌。好在祠堂還算完整,只是屋頂破了個大洞而已。
三人進了祠堂,沒有看到蜘蛛網,只有空氣中漂浮著,帶著黴味的浮塵。祠堂裡亂七八糟,楊家先人的牌位散落了一地,和地上的屍骨混雜在一起。牌位大多都碎了,完整的沒剩下多少。楊一樂彎腰把一些還算完整的牌位撿起來放回供桌上,解了自己身上的布包,將裡面的東西隨意扔在角落,用布包展開的布巾裹了屍骨,也放置供桌上。然後跪下,給供桌上的牌位和屍骨磕了幾個頭。
顧寅在供奉牌位的大堂轉了一圈,沒有看到什麼特別的東西,便去了後堂。秦飛給楊一樂擺好的牌位鞠了個躬,然後和磕完頭站起來的楊一樂一起進了後堂。
“有發現什麼嗎?”秦飛問顧寅。
顧寅搖了搖頭,“只有這些木箱子,但裡面什麼都沒有。”
這屋子的角落放著幾隻木箱子,已經被顧寅一一掀開,但裡面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東西。
秦飛和顧寅對視了一眼,隨後同時看向還站在門口的楊一樂。
“呃,師父說楊家村最重要的地方就是祠堂了,所以我才猜會在這裡的……”楊一樂小聲辯解道。
但無論楊一樂覺得自己的猜測有多靠譜,他師父楊泰要交給顧寅的東西,很顯然並不在這個對楊家村來說最重要的祠堂裡。
楊一樂抓耳撓腮地想了好一會兒,才看向顧寅,“既然是師父說的要讓你來取東西,會不會藏在他的墓地裡?”
楊一樂的師父是在楊家村被滅村的前兩年死的,所以他的屍骸沒有散落在村子裡,而是被安葬在了楊家村的墓地裡。
“他的墓地是在哪裡?”顧寅問道。
“就在這祠堂背後的那座小山丘上,楊家人死後都在被埋在那座山上的。那山丘離這裡不遠,走過去很快就能到的。”楊一樂道。
秦飛和顧寅對楊家村不熟悉,在沒找到線索前,也只能跟著熟悉楊家村的楊一樂碰運氣。
楊一樂說的那個小山丘上,沿著狹窄的山道上去,可以看到大片的喬木和灌木,不過這些植被全部都光禿禿的,沒有一片綠葉,宛若萬物凋零的深冬景象。光禿禿的樹幹和樹枝對視野的遮擋作用不大,山丘上的墳墓只要注意看,就不存在找不到的情況,所以找到楊泰的墓地也沒有花費三人多少時間。
“也不在這裡。”顧寅站在楊泰墓前,開著墓碑緩緩說道。
楊泰的墓地只有墓碑立著,墓碑後的墳包被人挖開了,而會挖開墳包的人,除了十年前那群覬覦所謂的楊家秘寶,也就是楊泰要交給顧寅的冥鎖陰扣的人,不作他想。那